“若他們要強行出走呢?”公孫珣冷聲追問道。
“就讓人把他們綁起來!”公孫越的眼皮都沒眨一下。
“這就對了。”公孫珣贊賞的點點頭,然后忽然又朝一旁的劉備笑道。“阿備,我和你們公孫大兄去取個首級來,你就跟著甄逸兄他們在此處候著,千萬不要走動!曉得了嗎?”
劉備咽了口口水,躬身下拜。
話說,車隊難得住宿在了一處窮鄉僻壤的驛亭中,中間兩間向陽的房子只能勉強讓士子們睡個干凈的大通鋪而已;丫鬟們只好住在院子里和周圍的背陰潮房中,這才能為自家主人燒水做飯打掃之類的;至于本亭的亭長、求盜、亭父還有幾個亭卒則全都被攆了出來,和車隊中的賓客、隨從跑到外面野營去了。
而似乎是為了逃避這種惡劣的條件,天色漸暗,一群嬌生慣養的貴族子弟也不休息,竟然直接在院中喝酒作樂,烤肉賭博了起來。眼看著那些北方口音的錦衣年輕貴人們觥籌交錯,連大門都不關,似乎還準備點起火把和貴重的燭火,連夜做樂,這無疑看的附近的里民百姓,還有亭長路亭卒們羨慕不已。
不過,在這些熱熱鬧鬧的場景的最中間,那些個真正的貴族子弟卻個個表情難看到像是死了爹一樣……侍女將酒斟上來,把肉切好端上來,這群人卻看都不看。
“此行二十七位同門,一共去了十三個!”有人舉著酒杯遮著面說道。“那群邊郡出身的,除了一個公孫越外似乎全都去了,涿郡的也去了兩個,劉備想去似乎是因為年齡小被攆回來了,我冀州子弟也去了一個安平國的韓銳……”
“公孫越哪里是不去,這廝分明是專門留下來看管我們這些人的。”又有人忍不住打斷道。“公孫瓚和公孫珣那兩個混蛋太看不起人了,竟然以為我們會去報官?”
“這種生死大事,我們既然不去,人家自然可以生疑。”
“聽你意思似乎也想去?”
“我輩士人子弟,誅殺宦官子弟本來就是道理所在,更何況事出有因……”
“那你為何不去?”
“諸位冀州同門大多沒去,我又怎么好棄大家而不顧?”
“那韓銳怎么又去了呢?”
“人家自己說了,心折于公孫兄弟的膽氣!”
“你就是想說我們冀州人無膽罷了吧?”
“好了!”一直面無表情的甄逸突然重重的放下了酒杯。“事情到了這一步,還有什么可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