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珣饒有興致的打量起了對方:“這是什么意思?你看到自己鄉親生活沒有著落,所以想替他們說情?”
“確實有這個意思。”魏越見狀愈發得意。“但并非是信口開河……養兵嘛,無外乎是錢帛、軍械、糧草而已!”
“那你與我說,這錢帛、軍械、糧草都從何處來?”公孫珣繼續戲謔的盯著對方問道。
“錢帛嘛,司馬家中想來是不缺的。”
“哦,”公孫珣面露恍然。“你是讓我出私財充當軍餉,那軍械糧草呢?”
“軍械與糧草就在眼前啊?”魏越指著倉室的方向道。“我們還在城中時就已經傳遍了,營中還有數倉糧草、軍械絲毫未動……”
“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吧?”公孫珣忍著疼在背后將馬鞭從左手交與了右手。“坐吃山空了怎么辦?”
“那就再去找雁門郡府索要!”魏越毫不猶豫的答道。“他們之前就答應了我們承擔義從與陪隸的糧草,不如再加一些,軍械的補充也可以從雁門郡的鐵官處索求,便是軍餉……若是司馬不舍得那么多錢,也可以找他們要!”
公孫珣連連點頭:“你的意思我曉得了……軍餉我來出、軍械從大營中拿、軍糧從本地征發,這樣便可以多養幾百兵馬……是這意思?”
“是!”魏越答應的格外爽快。
旁邊的成廉已經面色發青了,卻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公孫珣沒有再理會這個夯貨,而是徑直將馬鞭從身后取出來扔到了成廉的臉上:“帶下去親自抽他二十鞭子,你是他上官,須讓他曉得什么是他該說的,什么又不是他該說的。然后順便再幫我問清楚,他這次到底又是收了誰的賄賂?”
聽到最后一句話,魏越登時面色大變,而成廉看著自己這位發小突變的臉色卻也有些目瞪口呆……當然了,無論如何,后者終究還是握著馬鞭和幾名軍官一起把前者給速速拖了下去。
公孫珣連連搖頭。
而就在此時,忽然有人來報,原來,不知為何,那雁門太守郭缊似乎是等不及了,居然只帶數名吏員輕車造訪,而且須臾間就已經來到了營門前。
公孫珣長呼了一口氣,然后當即起身前迎。
“文琪。”郭缊一身便服,只帶著數名郡吏,遙遙便在營門口拱手。
“郭公。”公孫珣卻沒有抬手行禮……非不愿也,實不能也。“有傷在肩,難全禮數,還望恕罪。”
“我曉得,我曉得。”郭缊絲毫不以為意,而是直接上前挽住了對方看起來并無大礙的右手。“聽說是文琪你要回來,郡中上下全都展顏……你不曉得,這段日子里,我們雁門上下是一日三驚,塞外稍有風吹草動便心憂如焚。可是說到要來一些援兵,卻又不曉得是該喜還是該憂,一直到郡中接到公文,看到文琪你的名字,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這么一番動作,這么幾句話,不得不說,這兩千石的郭太守是給足了比千石的公孫珣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