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他此番雖然決定乘風起浪搞一些大動作,但心中還是有些忐忑,只是靠著一股血氣與決然才下定了決心。
但是,入京第一日就有劉寬作出許諾,讓自己在危急之時找他尋求庇護,儼然是先給了個保命的底牌;然后又有自己妻子的伯父今日專門來尚書臺提點自己,這明顯又是多了一份保證;最后,萬萬沒想到,自己最為依仗的另一位老師,居然要來這尚書臺中做主管官員選用的吏部曹尚書……那自己豈不是多重保護,且后路無憂?!
如此局面,莫不是如自己母親當年故事中的花果山孫悟空一般,腦后平白多了三根救命毫毛?!
既如此,這次在洛中,若是不能大鬧天宮,做出一番事跡來,豈不是白饒了如此局面?!
要知道,自打公孫珣出生以來,便從來沒有如此底氣十足過!
“老師。”中都官曹的尚書公房中別無他人,而等到自己老師寫完一封表文并封裝之后,士燮這才不由再度行禮。
“如何?”坐在上首的劉陶一聲嘆氣。
“我覺得倒是不錯。”士燮從容答道。“其人頗有幾分邊地慷慨豪邁之氣,又不失細密之處。至于才能嘛……毋庸置疑。”
“我倒是覺得,此人與他妻伯之間有幾分刻意形狀。”劉陶愁眉苦臉道。
“這……”
“不過這也無妨。”劉陶再度嘆氣道。“你不曉得,宦官勢大,名門望族多行茍且之事,便是領袖群臣的袁家,四世三公,可那袁逢不也經常與中常侍袁赦稱兄道弟,還把這一個宦官抬入到了自己的宗門中嗎?袁家認一名宦官為同宗,這邊明明是親眷卻做切割……同樣是連接內外,總不能昧著良心說袁家就是高行,而這趙家和公孫氏便是私下勾結吧?”
“那……到底該如何行事?”士燮不由認真問道。
“且觀之。”劉陶終于不再嘆氣。“你身為本曹尚書郎之首,負責分配工作,可以先讓他少做些事,或是讓他做些無關緊要之事……慢慢來,若是沒有異狀,兩三個月、過了年,便可以如常對待,甚至有所倚重也無妨。”
士燮當即松了一口氣:“那學生告辭!”
“且去。”
士燮躬身后趨,退到公房門前方才拉開門栓走了出去,卻不料,剛一拐彎,就迎面便撞到了候在廊下的公孫珣。
“威彥兄在與咱們劉公說什么悄悄話呢?”公孫珣指著一側打開著的窗戶笑問道。“我在此處等了許久,連這窗外養的雞都喂了三遍了,也不見你出來。”
士燮欲言又止,卻不禁干笑:“文琪不曉得,咱們中臺這里的雞多是母雞,據說頗沾了些文氣,下午走時不妨帶一些蛋去,寫文書的時候吃上一顆,最是補身子!”
公孫珣撫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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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四世三公,兼修內外,不與它同。”——《后漢書》.袁紹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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