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陽方正還沒那么蠢。”陽球不由苦笑。“便是要殺人也需要聚集人手,磨礪刀矢,如今我一個衛尉……文琪難道不知道這個任命的含義嗎?衛尉掌管禁衛軍需、儀仗,可是所謂禁衛軍,無論虎賁軍還是羽林軍全都為他曹節所節制,如此任命不就是想要借此看住我嗎?明明你師文繞公的衛尉還未卸任,就要倉促與我這個職務!”
公孫珣也是不由失笑:“看來我老師要因為陽公的事情因禍得福了,怕是馬上就要再度拜為三公了吧?”
“然也,”陽球喟然道。“太尉張顥滾回老家,河北又剛剛地震,然后說不定橋公也要辭去司徒之位,這樣三公說不定要難得一起換一輪,而文繞公也十之**是要再做太尉的。”
“三公九卿,太守縣令,更換不休,又有幾人能潛心做事?”公孫珣不由搖頭。
“誰說不是呢?”陽球聞言愈發郁悶。“關鍵職司怎么能夠中途更換?若是再能讓我重登司隸校尉一職就好了,只要半個月,屆時我拼出性命來矯詔,文琪自引手下義從殺了曹節,那天下就太平了。”
聽到此話,公孫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且不談這個方案的幼稚之處,畢竟這是陽球失意的牢騷而已。關鍵是,于他公孫珣而言,誅宦本不過是圖謀士人認可的一種行徑而已,當日針對曹節、王甫、段熲也不過是一時私人憤恨罷了。但是,等到真的把王甫、段熲這些人殺了以后,他才恍然反應過來,對于士人來說,誅宦本身已經不止是政治斗爭的方式,更是一種營造政治團結的方式,甚至是一種政治綱領。
對于士人來說,只有清除了朝中宦官勢力,才能去做事,才能去為天下致太平!久而久之,就變成了誅宦成功就能天下太平。
講真,話到此處,公孫珣也是清醒了不少,那種同仇敵愾的心態也是平和了不少。再加上人家陽球明確說道,他不會那么蠢,那自己也就沒必要多顧慮什么了。
而稍傾,酒菜送上,公孫珣也就不再多提醒對方,而是陪著對方飲酒談話,一醉方休。
不過,大概是公孫珣家中從小酒水不缺的緣故,又或者是陽球心中著實郁悶,反正等到后者醉意不堪的時候,前者居然還能保持幾分清醒,還自顧自的叫來陽球府上的家人招呼他們主人休息,然后又自顧自的離開陽府,頂著宵禁牽馬回家。
“子衡這是哪來的貓?”帶著三分醉意回到家中以后,公孫珣卻是覺得自己有些眼花。“莫不是曹阿瞞發了善心,把咱們家的貓給送回來了嗎?”
“不是。”呂范尷尬言道。“是曹節府上的羅慕羅子羨親自抱著送來的,說是文琪你之前親口要求的……”
公孫珣一言不發,死死盯著堂上這只神似之前舊物的胖貓,卻是忽然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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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太祖在洛陽,為中都官從事,與司隸校尉陽球共行誅宦,連日誅滅王甫、段熲、陳玖,驅除袁赦、張奉、淳于登等,賭漏曹節。及夏夜,驟聞曹節以虞貴人章陵之葬復盛,且除陽球甚急,因思尚書令橋玄不救,心生憤懣,乃不避宵禁巡查,夜乘馬佩刀質之。然其一路乘馬如風,固造玄內門不前,大拜而返。左右問其故,太祖嘆曰:‘事本陽方正與我處事有漏,方至與此,故憤然而來,釋然而反,何必言尚書令邪?’”——《新燕書》.卷一.太祖武皇帝本紀
Ps:根本沒敢看群,也沒敢看評論區……沒錯,我鴿了,不是生病,是打盹這種無話可說的原因,趴在桌子上一睡到天明。現在實驗室偷偷碼完這一章,準備去看看你們是怎么罵我……羞愧的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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