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又關自己什么事情呢?
一番感慨之后,曹節重新系上繩結,不以為意的蓋上了木匣,準備去北宮面圣……他已經拿定主意,若是天子震怒,那他就不多說什么;可若是天子還記得盧子干算是他家鄉大儒,有幾分香火情,那自己便不妨勸說一二,保一保盧子干。
這么做,不是因為自己佩服盧子干的硬氣,而是按照子羨生前所言,自己確實該與人為善了。
“那曹漢豐為何忽然對你如此另眼相看?”同一時刻,沿著南宮主道緩緩前行的橋玄忽然開口問道。
“我哪曉得?”捧著任命文書的公孫珣當即搖頭。“總不會是見我豪氣逼人,少年英雄,所以想把他外孫女嫁給我做妾吧?”
橋玄若有所思。
公孫珣不由無語:“橋公還當真了?”
“人老所思與少年不同。”橋玄當即笑道。“我隱約覺得曹漢豐銳氣盡失……講實話,若是我幼子當日無救,怕也是如此了。”
“那橋公可有孫女待嫁?”公孫珣認真問道。“非是玩笑,而是我兩個族弟俱沒有娶親……”
“沒有待嫁的孫女。”橋玄搖頭道。“若是真有……嫁給他們做正妻,講實話,還不如嫁給你為妾。”
公孫珣一個字都不信。
“你們啊,還是不懂人老之后的心思。”橋玄正色言道。“當日我與孟德如此說,他也是嗤笑連連……”
聽得此言,眼看著就要走到南宮門前,公孫珣卻突然駐足。
橋玄心中一動,倒是腳步不停:“昨日你能兩次返身入城,著實讓我高看一眼,此番你確實勝過孟德一籌了!”
公孫珣面色不變,也不言語,只是捧著文書再度追了上來。
而等二人出得南宮,來到銅駝街上,公孫珣便朝橋玄正身一禮,也是分道揚鑣。
“郎中!”等橋玄一走,候在宮外的審配便滿臉希冀,直接向前。“可有說法?”
“已然說動曹節,赦四公眷屬無罪,發還原籍。”公孫珣坦然答道。“但是四公本身就不是我們能置喙的了!”
“我懂,我懂。”審配先是振奮,然后不由黯然,最后居然就在這銅駝大街又上正式一拜。“此番蒙公孫郎中高義了!”
公孫珣手捧文書,坦然受了對方一禮,等到對方起身后方才問道:“正南兄將要如何?”
“雖然不忍言,但我自知我家主公此番實在是兇多吉少,我做臣子的,首先應該要留在洛中,為他處置首尾,萬一不諧,也該替他扶靈歸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