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珣面露恍然……居然還是一群愛國志士,自己國家的權臣只能自己殺,不過,這儒生打扮的啞啞可慮又算什么?
“不過縣君不必擔憂,”啞啞可慮明顯是誤解了對方的表情,便趕緊解釋。“我在國內也是有班底的……我們貫那部長久以來便統帥宮廷衛戍軍,只要縣君能攻克坐原防線,然后再破我們的舊都紇升骨城,屆時渡過渾江,兵臨國度集安城,只要威懾一番,我便可以從容掌握國中局勢,此番事情也就了結了……”
“原來如此,兵臨城下,人心自亂。”公孫珣微微頷首。“可坐原堡壘連亙,如何能下?”
“我在國都盡量拴住明臨答夫,不讓他支援,然后若有可能,也盡量為縣君打開一兩處關鍵塢堡。”
“你剛才說三處,還有一處力量在哪里?”
“不瞞縣君,”啞啞可慮不禁低頭答道。“我還有一支扶余力量可以動用,不多,約有一千人……”
公孫珣當即無言:“扶余人和你們高句麗人不是打出狗腦子來了嗎?”
“終究是同族。”這蘑菇大王坦誠道。“我之前執掌國政時便留了些心眼,對扶余人姿態溫和,卻也在彼處有些好名聲,所以也是有人愿意幫忙……”
“軍力已經足夠了,你只說事成之后你能給我什么吧?!”公孫珣稍一思索,便凜然出聲打斷對方的講述。
“縣君年紀輕輕,所求著應該是功業為先,不然也不用強行插手此事。”啞啞可慮也是精神一振,然后拱手言道。“事敗自然不必說,事成,那權臣所立偽王自然也要廢除,屆時新王登基后將會正式向大漢稱臣上貢,然后將坐原之地交還扶余,兩國……不,三國,就此邊境泰然,而直達大漢天子的奏章之上,這撥亂反正、廢舊立新之事,必然只有縣君一人之功。”
“割地稱臣倒也無妨,可新王是誰啊?”公孫珣頷首之余卻不由冷笑。“莫非昔日戲言的蘑菇大王真要稱王了?”
“我一老朽,焉能稱王?”啞啞可慮挺胸言道。“不過我子啞啞可檀年方十八,聰慧過人,在國中素有名望……”
“若不是啞啞可檀做新王,否則不能保證稱臣割地,也不好保證國書上我的功勞對不對?”公孫珣不由失笑。“可慮公,我們家雖然家大業大,但東西也不是大風吹來的,事敗咱們不說,事成的話,諸軍士卒為你家王位出生入死,撫恤、獎賞總不至于讓我來出錢吧?”
可慮稍一思索,也是干脆點頭:“這是小事,若事成,撫恤賞賜俱由我家來出!”
“交易已成,”聽到此言,公孫珣忽然凜聲道。“訪友也兩三日便可,可慮公不宜在襄平多待,以免明臨答夫生疑,你今夜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就出城歸鄉去吧!”
“我曉得輕重。”可慮起身一禮道。“屆時我會通過扶余人走北路繞道與縣君交通細節,也請縣君這里早日集結兵力,告辭!”
公孫珣微微抬手,一直侍立在暗處的韓當便閃出身來,按刀送對方回去了。
夜已經三更,趙蕓依舊枕著胖貓看書,而且已經是在看一本新書了,可這本書沒翻兩頁,她就終于不耐了起來:“那蘑菇大王還沒走嗎?”
“回稟少夫人,”門外侍女趕緊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蘑菇大王早已經走了。”
“那夫君便是和韓縣尉在商議事情?”趙蕓皺眉問道。
“不是,”侍女趕緊又低頭答道。“韓縣尉也早就送那蘑菇大王沒回來……縣君一個人一直在院中桌案后枯坐至今!”
趙蕓登時起身質問:“為何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