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車副史。”一旁的年輕吏員也是尷尬回復。“李明,字易之。”
“兩位都很辛苦!”公孫珣同情的看了看這兩個吏員,也是直接擺手而走,卻是直接往隔了兩條街的縣寺赴任去了。
而等到下午時分,牽招也引著一大堆人從城外過來了。
不過,剛剛在縣寺安定下來的公孫珣才在堂上問了幾句話,便有不速之客忽然到來。
“我家王上恭請無慮亭侯赴宴!”
回頭瞥了眼僵立在一旁的郎中令趙平,又看到坐在堂上的公孫珣黑著臉一言不發,來送信的使者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大王、王傅俱在等候!”
“等我先辦完這個案子。”公孫珣隨口言道,然后便再度扭頭看向了那個趙平。“郎中令趙平,你剛才說你沒有強搶民女?”
“千真萬確!”趙平聞言趕緊再度賭咒發誓,繼續了使者到來前的話題。“城南諸人都是親眼所見,君候你的使者到達前我便已經讓人掉頭轉向了……君子好逑,發乎情止乎禮也,人家秦姑娘不愿意,我自然要扭頭便走!”
“秦氏女。”公孫珣幾乎有些氣急敗壞了。“他所言是真的嗎?你不用害怕,直言便可,須知道我本就是邯鄲令,專此縣一切政務,只要敢在我的轄地犯下此等惡事,便是郎中令亦可殺!”
陡然回過神來的采桑女秦羅敷也是恍然作答:“不敢欺瞞君候,實在是這位郎中令確實忽然間主動退去,羅敷、羅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羅敷的聲音越來越小,趙平則喜上眉梢:“君候,不止是秦氏女,便是我之前在趙國納的數個小妾,也都是情意相投的……”
都已經成了你的妾,然后結了姻親,還能如何?公孫珣心中膩歪的不得了,只能黑著臉打斷對方:
“不管如何,踩踏青苗總是真的吧?!”
“下吏愿意受罰!”趙平聽到此言,甚至有些欣喜若狂的感覺。“削俸、罰銅,我這就讓人去取錢來賠償戶主,并交納罰金,還愿意去尋國相自認削俸!”
公孫珣聞言左思右想,也是無可奈何,最后只能豁然起身,喊上那個使者,又喚起幾個侍從,便帶著一肚子無奈徑直往巍峨瑰麗的趙王宮赴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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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本朝太祖遷邯鄲令,會河內名士向栩為趙相。栩,河內名士也,性素卓詭不倫,及到官,略不視文書,日夜但坐于榻上,或長嘯,或高臥,乃至舍中生蒿萊。太祖入內,與之言語,三言即走。左右怪而問之,太祖嘆曰:‘使漢室亡天下者,皆此類假譎人也!安可相交?’”——《世說新語》.假譎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