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張純身邊的漁陽親信中居然有人建議自家主公主動辭官,連夜掛印而走,以避鋒芒時,徐盞還是忍不住了。
畢竟,別的倒也罷了,唯獨這個建議,他徐盞是萬萬不能接受的……他才當了半年不到的兵曹掾好不好?
于是乎,這位中山兵曹掾當即勉力與對方爭辯,極言公孫珣不可能撕破臉皮如何如何……不如且靜觀其變。
張純大概也是舍不得好不容易到手的兩千石位子,所以借著徐盞的話,反而訓斥了自己的鄉人賓客一頓,并順勢留了下來。
然而,第二日一早,情形卻當即失控了。
“何事?”張純昨夜本就心事重重,并未睡好,卻一早就被自己下屬喊了起來,也是心驚肉跳。
“府君。”家人躬身直言。“五官中郎將遣使上門,催促你即刻發兵往滹沱河大營。”
張純自然知道這是該來的事情已經來了,但此時他毫無準備,便也只能硬著頭皮拖下去而已:“讓他們等一等,你再去將徐兵曹速速請來……”
家人無奈,只能回頭去辦。然而,不及數息,便又匆匆而返,而此時張純尚未著衣完畢。
“如何這么快?”張純茫然不解。
“府君!”這家人惶恐流汗。“那來使說你是故意拖延軍情,轉身已經走了。”
張純心中一涼,卻也只能無言以對。
話音未落,又有家人匆忙趕來:“府君,那使者走后片刻,縣寺外聚攏了不知道郡吏、縣吏,還有城外郡卒軍官,全都穿著孝衣,說要請府君速速上路!”
張純愈發驚惶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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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純,字叔仁,漁陽人也。光和末,為中山太守。其人激烈英武,素懷壯志。黃巾起,自以孝衣出征,以示不回,郡中、軍中見之,乃紛紛效也,世稱中山白衣軍。”——《士林雜記》.燕無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