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偏偏當日和解的態度,反而讓今日河北、關東諸人有了喘息之機,而那些用來和解的名器,更是成為了那些人聚攏兵馬的根本。所以說,那不管周、伍二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吃里扒外,又或者是天生幼稚,此時活該被殺。
當然了,肯定不止如此,當呂布將周、伍二人拖下去以后,相國府中眾人依舊屏聲息氣,等著董相國繼續做出指示……
具體來說是這樣的:
曹操弄出來一個三公文書,說三公傳說號召討董,那三公怎么辦?
公孫珣直接拍桌子說討董,而且直接了當的亮刀子,那又該如何應對?
但有意思的是,董卓居然在殺了周、伍二人以后,坐在相國府的特制太尉椅上沉默許久,而未發一言。
“岳父大人?”作為女婿,如今是已經如償所愿當上經學博士的李儒無奈上前。“如今之計,該當如何?”
“你覺得該如何?”董卓耷拉著眼皮反問了一句。
“要不要出兵平叛?”李儒說了句廢話,因為他知道,這時候是沒法出兵的。
“怎么平?”董卓果然是一聲冷笑。“曹孟德一個混小子造了幾封偽書,找了幾個財主湊了幾千壯丁,出兵打掉他倒是容易,可有什么用?真正反我的關東諸侯都還沒跳出來呢!至于公孫珣,他倒是坦坦蕩蕩,可其人遠在常山,難道要我放著眼前的這波關東人不管,直接賣出后背給關東這群人勞師遠征去河北?!”
“岳父大人所言甚是。”李儒趕緊點頭。“所以說如今首要的舉措還在于內……在于洛陽。”
“不錯。”董卓也變得嚴肅起來。“我何嘗不知自己突然掌握朝政,天下人多有不服?但為今之計,不在于外而在于內!若朝中安穩,兼有雍涼,又握有天子,大勢依然在我……”
“不知如何才能讓朝中安穩?”李儒終于問到了點子上。
董仲穎扶著腰帶勉力站起身來,在堂中走了數步,方才駐足言道: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曹孟德那小子的三公書信明顯偽作。別人不說,太傅在洛中事事都沒有與我為敵的意思,而且論宗法,袁紹、袁術也跟他們不是一支,不能說袁紹在河內蹦跶,袁術逃亡南陽,就擅自歸罪于太傅。”
“那……此事就不追究了?”李儒向前一步問道。
“怎么可能?”董相國扶著肚子轉身睥睨道。“既然那群小子敢拿三公作閥,我豈能不應?之前司徒丁宮主持廢立一事時,仗著自己學問高,在詔書中拐彎抹角的嘲諷我,若非是你提醒,我現在都不知道……這樣的小人,豈不正好立威?讓李傕去,給我在銅駝大街上明正典刑!”
李儒欲言又止,但終于是扔下此事不管:“那敢問大人,公孫珣處又該如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