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招和成廉不是帶著兩千河內兵到了上黨嗎?就讓牽招引兩千兵看住壺關、南羊頭山便可。”公孫珣已然離開座位往外走去,聞言依舊從容吩咐。“反正若河東勝,他自然可以徐徐募郡兵以治安。”
“于夫羅和呼廚泉尚在城外懇求謁見君侯。”一直沒吭聲的鎮軍中郎將王修忽然提醒。“該如何處置?”
“這么想見我,便讓二人去義從中做個伍長好了,以文則小心監視!”公孫珣一邊冷笑一邊兀自往外走去。“其部五千騎兵一分為五,每部千人,兩部給成廉領著,兩部給魏越,二人同以別部司馬的身份為義公副將;最后一部給宇文黑獺!”
“未免苛刻……”田豐一時蹙眉。“畢竟是正經的匈奴單于與右賢王,四百年匈奴劉氏正統。”
“投降之人,還想如何?”公孫珣早已經走出官寺,只是聲音尚能聽聞罷了。“若非美稷王庭尚在,將來還需借重他們的影響,這二人我早就吊死在城外了……中國內亂,區區幾個匈奴人居然也想分一杯羹?真以為自己姓劉?!”
官寺堂上,諸多謀士武將紛紛無言。
數日后,二月初五,眼見著太原春耕粗略完成,衛將軍公孫珣不再猶豫,即刻發全軍沿汾水順流而下,直取河東……汾水兩岸乃是晉地最富饒所在,一片坦途,沿途盔甲耀眼,旗幟分明,進軍態勢一覽無遺。
而一直等到大軍出征,公孫珣才在軍中遍發信使,公布了大量的人士任命:
當先一個,自然表他公孫珣族弟公孫越為寧朔將軍,坐鎮太原郡治晉陽,并遙領了一個空頭的九原太守。
然后,又以原漁陽太守常林為太原太守,并表前雁門太守郭缊為漁陽太守……這個也早在計劃之中。
對于剛剛入手的上黨,公孫珣以前車騎將軍長史樂隱為上黨太守,并以故吏牽招為壺關都尉……這個任命,乃是擔心牽招聲望不足,拉出了一個招牌而已,否則以牽招在公孫珣麾下的資歷,又文武兼備,何至于只是個都尉?
這還不算,公孫珣又表遠在幽州的名士,相交多年的魏攸為廣陽太守,并將原廣陽太守杜畿引入軍中……儼然是看中其人為扶風出身,要借重他為河東或者關中事。
至于此時返回的田疇、成廉二人,反倒干脆了不少。
其中田疇今年才二十二,還是太年輕,不好放出去,自然是重新歸入義從,唯獨其人此番勞苦功高,不可不賞,所以專門加了千石司馬的職銜。
而成廉邊郡武夫,所謂爪牙所在,則與他昔日同鄉魏越一樣,領兩千兵,名為別部司馬輔佐韓當,實為騎兵副將,直屬公孫珣。
除此之外,稍微值得一提的是,公孫珣還以雁門、太原、上黨之功,表了戲忠一個前軍師中郎將,韓當一個討逆中郎將,高順一個橫野校尉……這倒反而早在所有人預料之中了。
當然了,軍中其余將佐、屬吏,乃至于普通士卒,早在之前奪取太原獲取大量財富、兀自后,便已經有軍功計算、提拔,以及相當分量的賞賜了,此番就沒有多余可說……畢竟千里勞師遠征在外,底層軍心是最不能馬虎的,公孫珣如何會犯這個錯?
而大軍既然有了休整、有了賞賜、有了提拔,而且還有充足軍備,又是順流而下,那氣勢自然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