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扶著額頭,坐在榻上,雙目滿是血絲,一時不應。
“明公,當斷不斷,必生禍患。”逢紀也咬牙勸道。“劉勛久在軍中,盡知我等虛實,臧洪在樂安,本意是要他來年在側翼鉗制公孫瓚,如今若反……”
“二人即便反我,也不會投靠公孫瓚的!”袁紹不耐應了半句。
“本初啊,確實要下決斷了。”就連許攸此時都無奈俯身勸了一句。“我知道你是怕連番殺戮,引起動蕩,以至于讓青兗士民誤以為你行止殘暴……但現在這種事情是能猶豫的嗎?”
“也罷!”袁紹也知道這事情躲不掉。“你們可有計策,讓此事不要牽連太廣?”
“在軍中直接拿下劉勛,再以釋放二張為名,引誘臧洪至此,公開罪行,明正典刑!”辛評俯身獻策。“如此方能不做多余牽連。”
“那便如此做吧!”袁紹扭頭望著窗外雪花幽幽嘆道。“但莫要忘了那個報信的背主小人……一并處刑!”
“明公神武英明!”辛評躬身稱贊。
“若真神武英明,何至于讓如此心腹背離呢?”袁紹仰天長嘆。
“亂世如此,主公何必自責?”郭圖不以為然。“天下英雄每行大勢,總有不識天時之人妄自違逆……不值一哂!”
袁紹喟然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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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憂李廣不封侯,廣不封侯未足憂。
漢鼎不烹公孫肉,吳鉤空斷伍員頭。
鴻門自昔推屠狗,虎帳于今愧沐猴。
千萬洛陽遇曹操,為言豪杰正燒樓。”——無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