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蔣欽……陳縣……曹……”隔了好大一陣子,孫堅方才回過神來主動開口,卻幾次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君侯。”黃蓋嘆了口氣,正色勸道。“區區一個老朽的腐儒,無外乎是與那陳國相關系好,想報仇而已……君侯大好事業,怎么能因為這種事情而失態呢?再說了,君侯不是已經赦免他了嗎,還想如何?那可是二十萬石糧食,還有多少軍械、財貨……”
“你不懂。”孫堅無奈揮手。“不過你說的也對,糧食也好,人也好,都已經過去了,此時尚在打仗,大事當前,我不該如此失態……糧食已經沒了,多想無益,還得向后將軍處請糧;而人呢,只要他平安回去,到了隨便一個地方,以后我也懶得理會。”
孫靜欲言又止。
“想說便說。”孫堅立即注意到了自己弟弟的姿態。
“兄長。”掩飾不住眼中疲憊之色的孫幼臺拱手相詢。“確實要保此人性命嗎?”
“不錯。”孫堅應聲而答。“不保不行……”
“那就要小心一些了。”孫靜側著頭,有些無奈兼憤然的言道。“這老頭之前放火的時候就準備自己蹈火自殺的,是被倉吏給抱住了,被我抓住以后也有尋死的念頭,說要來見你才老實了幾天……”
孫堅恍然醒悟,即刻飛奔出了營帳,而帳中諸將雖然不解,可從孫靜以下,包括之前跪地請罪的祖茂,全都紛紛追上。
話說,孫文臺警醒過來,出帳稍微一問,得知剛才的甲士在帳外傳令,尋了一輛送物的牛車,便載著韓拓出營沿著睢水往下游最近的城市谷熟縣縣城而去了。
孫堅不敢怠慢,即刻縱馬順河去追,周圍將佐也紛紛率衛士跟隨。而很快,一行人便在大營南面三四里處的道旁看到了一輛空蕩蕩的牛車和兩名手足無措之人……一人是車夫,見到這么多騎士到來早早嚇的跑到了路邊,而另一人卻正是那名甲士,可身上卻居然沒了鐵甲。
“人呢?”孫堅勒馬到車旁,冷笑質問。“你的甲呢?”
甲士乃是孫堅帳中人,如何不明白孫文臺脾氣,當即瑟瑟發抖并下跪請罪,同時卻又不敢不回復:“回稟……回稟君候,人與甲、人與甲俱在河中!”
孫堅怒氣上涌,便要拔刀,卻發現腰中只有刀鞘,便復跳下馬來回身去拔身后朱治身上之刀,但朱治哪里會讓他無緣無故亂殺自己人?便趕緊躲閃,而旁邊黃蓋與祖茂趕緊一起上前,將孫文臺死死抱住,這才算讓地上那人保住了性命。
“到底怎么回事?”朱治見狀復又上前厲聲喝問。“區區一個行動不便的老朽……怎么就讓他跳了河的?而且你的甲胄又是怎么一同入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