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看到了!”逢紀氣急敗壞。“然而他們既然失了木柵,讓我們沒了用火的余地,自己卻也再無遮蔽,我們并不吃虧!傳令劉延,讓前軍扔下枯草、火把,饒營而走,準備包圍作戰!一定要一舉而下,搶在敵方騎兵到來之前成功!”
翎羽虎衛欲言又止。
“說話!”逢元圖雙目皆赤。
“營中最中間將臺上有衛將軍儀仗傘蓋!”翎羽虎衛有些艱難的言道。“相隔數百步,有人眼尖,看的清楚,彼處還有頗多精甲高冠之人,坐在最中間白馬旗下之人懷中還抱著一個十歲小兒,對我軍指指點點,言笑不停!此外,兩千白馬義從,清晰可見,游弋在大營北面處,似乎是防止我軍包抄……”
逢紀目瞪口呆,旋即又大喜過望,連聲音都尖銳到抖了起來:“將此消息告知身后明公與許子遠處,再讓……再讓前面安平軍全軍加速向前!”
虎衛依舊跪地未動。
“還有什么事?”逢紀原本依舊激動的準備打馬急速到陣前親自觀望了,卻又不得不勒馬停駐。“一并說來!”
“沒別的事了,只是對方兵馬數量也有些出乎意料,而且兵種配置奇怪。”這虎衛繼續艱難言道。“除了兩千義從兜后,橋上源源不斷還有兵馬外,中軍處竟然只有三四千步卒,還多是弓弩手……”
逢紀聞言懶得再聽,直接鞭打戰馬,直沖向前,而一旁聽完了的郭圖卻是和這虎衛一樣,猶疑萬分,最后竟然回身往袁紹大旗下而去了。
然而,逢元圖的好運氣并無到此為止,就在其人不顧一切,片刻后便奮力沖到最前面劉延身側處,剛剛驗證了虎衛之前匯報的軍情無誤,尚未開口,便看到河中忽然有煙火冒起,然后煙火居然移動著順流而下,直奔界橋而去。
不用想都知道,這應該就是許子遠之前準備的‘控橋’之法了。
故此,愈發大喜之下,逢紀連連呼氣,重新回頭確認前方因為拆了木柵,卸了營帳而一覽無余的軍情……之前身前距離那個公孫珣的傘蓋不過四五百步,而三四千步卒背靠兩丈高的劣質夯土,或者干脆說是堆土將臺,竟然是弓弩手在前,隱隱做了一個彎月之陣,明顯有將前方來攻之兵攢射消滅的意圖。
但這毫無意義,因為自己這一方的兵馬太多了,而對方此時只有兩千義從在后游弋準備援護……完全可以發大兵向前,波次沖鋒,一旦沖到弓弩手跟前,便萬事大吉了!
不過……
“喚許子遠疾速到陣前!”逢紀滿臉漲得通紅,直接奮力相后呼喊。“讓他來認一認他的故友!”
“彼方怎么還不攻?”公孫珣懷抱長子,一時失笑。“莫非還要許攸或袁紹上前來認一認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