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鄧縣兩萬五千眾、蔡陽一萬五千眾,各自隔河相對,兼做呼應,咱們之前一戰后不過一萬七八千兵,若無援兵如何能速速擊破兩路大軍?”事到如今,朱治也只能強去忘掉此事,正色相詢。“尤其是鄧縣之敵,數量已經超過我們,還有呂布、劉磐、黃忠、蔡瑁這樣的知名之將,其中劉磐雖有敗績,卻也是驍勇知兵之人,而且還有黃忠勇烈。”
“這一路最忌憚的還不止是劉磐、黃忠,”孫堅肅容以對。“我們剛才議論,呂布雖然只有八百騎兵,卻又不可小視……因為若只是八百騎,則在荊襄之地并無大用,如之前徐琨小子那般,順山河而阻,困也困死了,但如今他與劉、黃、蔡合流,步兵為砧,騎兵為錘,反而會有大用……咱們又不是沒嘗過他的騎兵之利!”
“不止如此。”一旁蔣欽正色言道。“我們騎兵太少,哨騎這幾日已經漸漸無法從下游渡河了。”
“那怎么打?”朱治愈發不解。“莫非是要我固守朝陽,君侯自去比水東岸去破黃祖?可若是如此,鄧縣兵多,其人分兵塞我,再發兵渡河去占新野,君侯豈不是要被困死在比水東岸?”
“所以要先打鄧縣,當面擊敗呂布、劉磐、黃忠、蔡瑁四人!”孫堅干脆言道。“黃祖、袁術無能,不會輕易渡河……”
“可即便如此……”朱治還是難以理解。“蔣校尉剛剛還說到,彼方有呂布八百并州騎兵,我軍哨騎連下游都去不得,而我在朝陽也是感覺南面一團黑……那若我軍強行渡河,無論是搭設浮橋還是泅渡,都必然會被對方知曉,然后為其半渡而擊吧?”
“正要借他自以為掌握軍情,出其不意掩其不備!”孫文臺終于扶刀昂然而言,一錘定音。“我意已決,三日之內,必破鄧縣四賊!”
朱治久隨孫堅,自然知道對方作風,而且正如政治上讓人無奈相反,軍事上此人之強悍毋庸置疑,絕不是幾勝幾敗這么來算的。
“這一次,某人身側可沒有賈亂武襄助,雙方乃是各依強兵,正面相撞,一決雌雄!”見到朱治也不多言了,孫堅決心下定之余表情也愈發猙獰。“而若光武有靈,便請他隔河做個見證,看看并州虓虎與江東猛虎公平相逢,誰才能真正虎嘯于世!望諸君隨我努力奮戰,助我成事!”
自朱治以下,眾將紛紛出列俯首稱是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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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太祖立業于鄴,常配項羽之斷刃在側,遇事多撫之,或有議事者見而驚疑,以為將有殺事,楊修為側侍,聞之,乃出而哂曰:‘此將軍抑殺心矣,見之反安。’眾釋然。翌日太祖聞之,使修立于庭前,自撫刃目之良久,修驚惶難制,出而告之眾人曰:‘抑殺心須先起殺意,舊言不當真也!’眾遂笑之。”——《世說新語》.尤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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