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公孫文琪做的詞……丈夫處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孟德兄知道嗎?”
“知道什么?”
“阿策那家伙,沿途依舊耿耿,走到歷陽,臨渡江不能返時,卻于江上橫槊作此歌,凡三遍,才愴然而走……若非此,我幾乎以為他只是個戀棧權位地盤的混小子呢,不料多少還是有幾分文臺兄的英姿的!”
“若能再歸彼時該多好?”念及昔日情形,曹操也是一時愴然落淚。
“歸彼時有什么好呢?”劉備緩緩搖頭,親手為對方滿上一杯。“歸彼時便能阻靈帝加賦嗎?文繞公、我師諱子干公,還有文琪兄,司馬叔異公,這些人都攔不住,我們能攔住嗎?若攔不住靈帝加賦,攔不住涼州俱反,咱們歸彼時不也是要重來一遭嗎?孟德兄總不會以為殺了董卓、救了何進,這天下就不會崩壞吧?”
曹操愈發黯然:“我如何不知天下已經病入膏肓,所言歸彼時,不過是思念故人相聚之樂罷了。”
“既如此,何不舉中原之眾降服于鄴城呢?”劉備忽然冷不丁的問了一句。“這樣非但能與故人常聚,說不得還可以早見天下太平吧?”
——————我是不如投降的分割線——————
“太祖既滅袁紹,平河北,乃移鎮鄴城,分州設牧,屬衛將軍府,天下震懾……逢破虜將軍孫堅死……豫州刺史劉備輕兵入江夏,擒袁術,乃明書天下,召中原諸侯會于南陽新野。九月發信,十月末諸侯皆至,然,或言曹操、劉備爭為主次,或言呂布求保袁術,或言陶謙垂垂漸老,無意大事,或言劉表希冀于南陽,或言朱皓欲求兵馬平孫策,凡至十一月,久久難定。一日大雪,諸侯再會,未及多言,紛爭再起,光祿大夫楊彪憤然難及,乃擲所持節杖于雪中,以手指曰:‘今衛將軍之心,路人皆知,天子節杖,殊同草木,吾受漢恩,持之無能,不亦可棄乎?’諸侯聞之赧然,然諸事依然難定。”——《新燕書》.卷六十二.列傳第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