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彭城那里也傳來訊息,說是奮武將軍曹操親自引兵一萬屯駐于沛北蕭縣,并以自己門下從事呂虔為使者先來問安;
而早在這之前,乘勝歸來的劉備便直接停駐在了沛南……垓下,和曹操一樣距下邳快馬不過三日路程而已,至于他的問安使者更是直接,其兩位夫人與兩個女兒一起回到了娘家,然后甘夫人直接去姑父府中端藥去了。
如此局面,眾人雖然緊張,但對于真正的明白人而言卻也算是預料之中了。
或者說,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下邳相笮融說的一點都沒錯,陶謙身為安東將軍,身為中原一路大諸侯,身為中原聯盟的一根柱子,此時坍塌,對于因為天子成年而早已經難以維持平衡的天下大局而言,實在是太不是時候了,也實在是太要命了!
公孫珣不可能放棄這么好的機會,但反過來說,曹劉二人也決不許徐州脫離他們二人的軸心聯盟。
天子四月束發成年,長安那里還在扯皮,或許還能再吵吵幾個月,反正天子才十六,總是耗得起的,卻不料東海之畔先出了天大的亂子,而陶謙這個糟老頭子卻不可能再等人。
“在下覺得吧,徐州事當徐州人為,我徐州地靈而人杰,五郡七十余城,如何不能自理……”
這一日,好不容易天氣轉晴,淅淅瀝瀝大半個月的雨水漸止,華佗所居宅邸側院內,一群剛剛做完正版五禽戲的下邳士人,一時忍耐不住,便在院中鋪上席子,飲茶論政,指點江山,好不快活。
這其中,地位最高的自然是典農校尉陳登,后者可能因為此時還沒有去廣陵上任的緣故,所以沒弄到滿肚子寄生蟲,但其人卻依舊天天來此廝混……然后反過來吸引了一大批年輕士子來此。
實際上,這句話本就是說給陳登聽的。
“徐州人哪個可為啊?”然而,陳元龍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其人登時便將臉拉了下來。“徐州五郡,竟然有人能匹敵衛將軍、劉豫州、曹奮武……如此人物我為何不知道啊?而且足下又是誰啊,為何如此大事你能一言而決?”
話題尚未扯開,便已經沒有說的必要了……被喝罵的年輕士人面色漲紅,卻又不敢與這位徐州第一公子,兼最年輕的徐州實權兩千石真的爭辯起來。
于是乎,此人羞憤之下,只好拂袖而去,以求稍存顏面。至于其余人等,眼見著陳登如此做派,情知今日是白來一回,也紛紛尋故而去。
一時間,原本和諧而又熱鬧的醫仙別館,立即變得冷冷清清。
“元龍兄真是的。”徐庶無語至極。“你就算是知道他胡扯,又何必當眾辱他?所謂匹夫之怒,亦可血濺五步,偏偏你又是個養尊處優的花架子,根本不夠一刀砍得,就不怕萬一嗎……這種事情自古以來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