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馬騰一時好奇。
“局勢確實如此,但我總覺得咱們父子可以有個更好的法子。”馬超懇切而言。“一來不耽誤父親在鄴城享福,二來也可以讓父親助我一臂之力,在涼州以成大功!”
“怎么說?”馬壽成愈發好奇。
“大人,涼州軍功無外乎是你與韓遂罷了,你說我若能求得其中一人,獻給衛將軍,以衛將軍賞罰分明的姿態,怎么也能一躍成為千石司馬了……這可是一個大坎!”馬超愈發懇切。
“我懂你的意思了。”馬騰聞言登時醒悟。“你說想讓我將這五六百騎一并給你,然而你打著我的旗號去偷襲榆中對吧?”
“……”
“恕為父直言,”龍驤將軍馬壽成搖頭而嘆。“我兒還是有些自以為了,榆中乃是涼州重鎮,韓文約也知道萬一迎戰此地最為緊要,便在榆中放了足足四五千眾,俱是他本部精銳,如此雄城,當年朝廷發十萬軍,以董卓、孫堅為將都打不下,何況是你領著七八百騎兵呢?”
“兒子不是這個意思。”馬超愈發顯得靦腆起來。“兒子也沒想過去碰榆中堅城……”
馬騰微微一怔。
“父親大人。”馬孟起伸出鐵鉗一般的雙手來握住自己親父雙手,跪地懇切相對。“你說,我若是把你獻給衛將軍,豈不是天大的功勞嗎?”
馬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旁邊一直聽的有趣的馬岱卻慌忙起身握刀,但依然不敢拔刀,不僅僅是因為這是他堂兄和叔父之間的家庭倫理事端,更重要的是,此時他才注意到自己堂兄所部居然全都沒有卸甲,而且隱隱將自己這三人給人圍住了。
另一邊,馬超沒有理會馬岱,只是跪在地上,繼續懇切相求:“父親大人想一想,以衛將軍的大度,你無論是投降過去還是被綁去,反正結果都只是在鄴下享福而已,該有的待遇都還會有,并無太大區別;可我有沒有擒住你,卻是關乎咱們扶風馬氏的將來……兩個弟弟,還有阿岱,他們將來的前途不都還是要靠我?既如此,父親大人何妨辛苦一遭為兒子我鋪一鋪路?而且我也不瞞父親,這個道理不是我一時想出來的,而是早在昌平的時候就憂慮前途,彼時恰巧有個叫王粲的與我一同長大,常常替我出主意,他當日隨口一言,說若有今日一事,便該如此,而我卻記在心里許多年了!”
馬騰被自己兒子握住雙手,居然不能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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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周、鄭交惡,漢高請羹,隗囂捐子,馬超背父,其為酷忍如此之極也。”——《漢末英雄志》.王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