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試言之。”徐元直不以為意。
“劉焉自從上次出城祭祀遇到車子斷裂之事,一直心懷郁郁,基本上不再出州牧府邸,而其人的州牧府本是之前賈龍亂時在綿竹專門營建的新府,是與城中一處軍營一起建起來的。所以他在其中足不出戶,不光是防衛嚴密的問題,根本就如同躲在一個專門的小城之內……而府邸旁的軍營……哼哼……里面除了他那千余輛寶貝車子外,皆是東州士出身的軍士充斥。”
徐庶若有所思。
“至于其子劉府君……”張松見到對方沉默,原本也要沉默下來,卻忽然間再度開口,挑著眉毛準備介紹起劉范的事情。
“劉焉不死,劉范如何便無意義。”徐庶打斷對方言道。“因為劉范看似握有大權,但最要緊的前線軍權還是一直攥在劉焉手中,這不是子喬兄剛剛那番話的意思嗎?此時既然劉焉處如此為難,那再說什么劉府君又有何意?”
張松一時訕笑:“我一直以為足下只是個尋常劍客之流,今日看來卻是心中自有丘壑。”
“這幾日,子喬兄屢屢因為我的言辭而變動態度……”徐元直一時搖頭。“然則,我是不是個尋常劍客,又都何至于此呢?”
張松一時尷尬捻須:“只是好奇而已……如足下這般風流人物,為何會來做刺客?”
“我不是來做刺客的,我是來做俠客的。”
“……這有什么區別嗎?”
“刺客以或以私利行事,或以私情私恩行事,俠客卻自有憑仗……”
“是何憑仗?”
“俠之小者,鋤強扶弱。”徐庶睥睨以對。“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來殺劉焉,是因為有人告訴我,若如此,則天下便能早一日安定,而我信了他,僅此而已。”
張松愕然當場,幾乎便要起身避席致意。
“再問子喬兄一事。”徐元直根本沒理會對方的愕然,而是繼續從容相對。“之前曾有流言,說之前劉焉曾握二子之手說一句匪夷所思之語……”
“是有此事。”張松回過神來,再無半點高傲姿態,趕緊做答。“劉焉當時處置了勸降他的三子劉瑁以后,握著長子與次子手說‘蜀中人人皆欲殺他父子’!此事由身旁使女傳出,如今人盡皆知!”
“東州士也欲殺他嗎?”徐庶繼續追問。
“足下何意?”張松心中莫名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