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正坐在茶桌前品茗,見他們來,臉上堆起了笑容說“都坐。”
易時陸透過窗戶口看天,月黑風高,獨自品茗,好雅興。
大舅給兩人倒了茶,問了易時陸些近況,譬如何時開始出現反常現象的。
易時陸說“從去年夏天的時候好像就開始了,具體的時間,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幸稚京大舅聽得認真,又接連問“有具體受到什么傷害嗎比如身體受傷、流血之類的。”
易時陸想了想說“有,最近這種情況倒是變少了,但之前有很多次,有從樓梯上摔下來過,有在游泳池里嗆過水,還有掉進過湖里。”
坐在一旁的幸稚京聽聞此話動作一頓,用手指沾了一點自己杯中的茶水,隨意往桌子上畫了畫,然后又煩躁地用手把他們全抹去。
大舅仿若全然看不見他這些動作,依舊和易時陸說著話“那已經算是纏了你很長是時間了。”
易時陸眼中苦惱“我不知道后來好像連身邊的人都會受到影響了,我的同學他們也變得不對勁。”
像面對心理醫生的咨詢,易時陸一股腦將憋在心口的話全說了出來。
直到面前的茶水全喝完,大舅伸出手“把你的茶杯給我。”
易時陸將茶杯遞了過去。
大舅向杯底看了看,臉色突然一變,本來滿面笑意和和氣氣的面容瞬間帶上怒意,他的眉頭皺成川字,語氣也變得低沉“太猖狂了。”
易時陸不知發生了什么,就見大舅將茶杯遞還回來,問他“你看見了什么。”
茶渣沉在杯底,構成了一幅剪影一樣的圖片,仔細看下去,竟然像是兩個小人人,一個站在前面,一個跟在身后,緊緊地跟著、緊緊地盯著,如不散冤魂、附骨之疽。
易時陸咽了咽干澀的喉嚨,艱難地說“這是不是代表著真的有東西在跟著我。”
大舅面色凝重地點了下頭,似乎此事頗有些棘手。
易時陸問“能有辦法消解嗎”
大舅又是不說話,過了半晌后,鄭重點了下頭“能。”
他站起身,在一個木架子上拿出個盒子,打開,里面是個木雕項鏈,雕得東西很小,具體看不出來是什么,隱約能瞧出人的形態。
“把手伸出來。”他對易時陸說。
易時陸乖乖伸出了手,大舅忽然笑了下,下一秒易時陸指尖突然一陣刺痛,一滴鮮血從食指指腹涌出。
大舅強硬地捏住了他的手,將那滴血滴入項鏈中。
好像有什么神奇魔法一樣,血液很快得被木雕墜子吸收了進去,表面卻一點痕跡也看不出來。
大舅把墜子掛在了易時陸的脖子上,說“要一直戴著不許離身,它會保你不再受到困擾。”
“只要你一直戴著。”
“永遠,不要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