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剩他一個人坐在這個長椅上。
易時陸問“到底怎么回事”
方深此時看起來格外無助,也格外懊惱。他抓著自己的頭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已經有很多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了。
“昨天和你分開以后,我送祝容回家。走在路上她突然停下腳步就不動了,呆呆地站著,眼睛眼睛就好像失去靈魂了一樣。”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推了一下她,她好像才醒過來,可也就醒了那么幾秒鐘。”
“祝容她她突然一副很害怕的樣子,抓著我的手說方深,好可怕,然后就倒了下去,再也沒有醒過來。”
易時陸呆呆地站著,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上了脖子上的項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如果易時陸沒有猜錯,祝容的經歷很有可能和他有關。
祝容是因為他因為他
幸稚京及時插話,問“后來呢。”
方深“后來我就把她送來醫院,聯系了祝容家里人,從昨晚到現在祝容已經做了很多項檢查了,但檢查結果都是正常,還查不出原因。”
方深喘了一大口氣,就好像有什么沉重的東西壓在心頭一樣。
他沮喪又驚恐,像在害怕什么,忽然扯住了易時陸的手“我不知道怎么說如果你看到祝容暈倒前那個眼神的話,你就會和我一樣的感覺了。易時陸,我覺得她不像是生病,她像是撞、撞邪你相信我嗎”
易時陸當然相信他,他自己一時情緒也是很復雜。
幸稚京拉下方深扯住易時陸的手,手狀作無意地搭在方深的肩上,其實是牢牢地把他按在了座位上。
幸稚京“方深,你冷靜一點,我看你現在才是最需要休息的,要不你先回家睡一覺。”
幸稚京給易時陸遞了個眼色,易時陸走到一旁給方深爸媽打了個電話,很快,方深就被接走了。
坐在長椅上的人換成了易時陸,他等了有兩個小時,終于看見了祝容。
少女躺在醫院雪白的床上,頭發被醫用帽包裹起來,一看就是剛做完什么檢查。她面色紅潤毫無病態,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除了叫不醒之外,好像和平時并沒有什么分別。
一瞬間內疚涌上了易時陸的心頭,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面色蒼白,緊緊地抓住幸稚京的手“你知道我現在特別怕什么嗎”
幸稚京向他看過來。
易時陸“我現在特別怕,祝容此時此刻就像我之前一樣,正在經歷可怕的事情,但是她醒不過來。我特別害怕沒有人救她,沒有人幫她。我至少還有你在身邊,但是她沒有。”
幸稚京握住了他的手“不會的,你看她的神情多平靜,她不會在經歷可怕的事情。她有可能只是被困住了而已。”
幸稚京的眼睛劃過一絲光芒,易時陸透過玻璃看著睡著的少女,而幸稚京看著玻璃上易時陸的倒影,看著他那張因為憂慮而更顯脆弱的面容。
易時陸臉上透出被折磨的煎熬“稚京,你說是不是所有靠近我的,同學、朋友他們都會因為我受到影響。”
幸稚京克制不住地彎了下唇角,為了不讓對方看出他的得意,他特意咳嗽了一聲掩蓋過去。在易時陸向他看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平淡表情。
“有可能哦。”幸稚京不帶任何感情地說“有可能就是因為你的關系。”
易時陸“那我該怎么辦呢,我要遠離他們嗎”
就像是真的為他考慮一樣,幸稚京下定決心般說著“遠離吧,為了他們,還是離得遠一點比較好。至于祝容,就算真的喜歡她,也和她分手吧。”
易時陸下意識看向他“你說什么”
幸稚京“不愿意嗎不愿意和祝容分手”
易時陸皺了下眉頭“可是我從來沒有和她在一起過啊。”
現在發愣的人變成了幸稚京,他思索了一會,似乎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幸稚京“你答應了她的表白。”
易時陸一臉單純“你是說昨天在ktv嗎那是因為人多,我不好單方面拒絕她,散場之后我就和她說清楚了。她不是告訴方深和你了嗎哦,你昨天提前回去了對吧。”
意外之喜,易時陸并沒有和祝容在一起。
幸稚京竟覺得緊張起來,他喉嚨發緊,聲音干澀,張了張嘴卻沒有聲音,過了一會才又確認了一遍“所以你你不喜歡她”
易時陸搖了搖頭“我一直都只是把她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