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稚京自顧自地念了幾句話,把手伸進了鏡子里。
“抓到了。”
他笑起來,手腕扭了一下但因為被遮掩在鏡子里看不清發生了什么,但從另一端傳來了一聲數說不上來的聲音,就像是裝滿水的氣球被劃開了口子,在這個密閉的空間里清晰的恐怖。
幸稚京滿意的收回了手,放在水龍頭下沖洗著指尖的血跡。鏡子表面光滑,看不出任何痕跡。
“好臟啊,怎么洗都覺得臟,如果時陸肯幫我舔一舔就好了算了,他肯定不會愿意的。”
大量的水沖洗著手指,幸稚京動作一頓,看見了自己手腕上的疤痕,他的眸色一沉。
“雖然時陸能記得我真是令人高興,但是有些東西還是不要記起來的好。”
“他會害怕的。”
幸稚京翻開柜子,從里面拿出酒店為客人準備的卷發棒,看了眼說明書,幸稚京把卷發棒調到溫度最高的一檔。
等了半分鐘,幸稚京毫無猶豫地將卷發棒按在了傷疤的位置。
滋
皮膚被燙得皺起皮肉,留下像滾燙熔巖一樣血色交錯的燙傷。
幸稚京滿意地笑起來,如沐春風“總算看不見了。”
新的傷口取代舊的傷疤,層層掩蓋下真相變得不再重要。他在易時陸的身邊,這才是最重要的。
易時陸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還好今天是周六沒有課,幸稚京在他身邊已經睜開了眼,正看著他微笑。
這種生活中微小的時刻往往能給人帶來巨大的幸福感,易時陸此刻就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的胸口被什么東西填得滿滿的,沒有一點空余的地方了。
幸稚京問“要叫早餐嗎”
易時陸看了眼手機“這個時間還有早餐嗎”
幸稚京“只要你想要就有。”
早餐很快就送了過來,易時陸洗完澡出來餐桌已經布置好了,易時陸剛坐下來沒幾分鐘,才吃了幾口煎蛋,手機就響了。
打開一看,是學校輔導員的電話。
易時陸和輔導員沒什么交集,電話還是開學那陣存的,他莫名其妙地接起電話“喂,吳老師。”
輔導員聲音聽著不對勁,問他“易時陸,你在哪兒呢”
易時陸看了眼幸稚京,說“在外面。”
輔導員“你現在立刻回學校。”
沒有任何理由,命令一般的語氣。易時陸云里霧里地答應了一聲好。
早餐還沒吃完,身體也還難受著,幸稚京見易時陸著急回去,也迅速換好了衣服“我和你一起回學校。”
易時陸從落地窗看俯瞰城市,有點失落“也不知道什么事情這么著急,好好的景色都沒看夠。”
幸稚京“那下次再來看。”
易時陸剛要說好,想起了昨天自己哭到嗓子發啞,縮了下脖子沒說話。
還好他穿了高領衣服,沒有人看出什么。回到學校輔導員把易時陸拉到一個門口,說“等里面的人出來你就進去,不管警察問什么老實回答就行,出來以后就不要亂說話了。”
易時陸“警察什么警察”
輔導員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很快,一個同學推開門走了出來,易時陸一看,正是社團里的同學呂曦,她面色看起來不太好,看了眼易時陸沒說什么話就走了。
幸稚京問輔導員“吳老師,我能不能和易時陸一起進去”
輔導員看了眼幸稚京,說“別搗亂,警察又沒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