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溫崇禮兩個人做了小半輩子的對頭,看見他這么凄慘,溫崇禮應該很高興吧。
不過溫崇禮是怎么進來的
易時陸終于想到了這個關鍵問題。
但是他沒有力氣去思考了,他耗光了所有精力,躺在溫崇禮的懷里,半闔著眼睛,看著溫崇禮抱著自己在黑暗中前行,溫崇禮的腿腳不好,抱著他走路的時候一顛一顛的,沒有那么舒服,很多次易時陸感覺他們兩人可能都要摔倒了。
溫崇禮沒倒,盡可能地走得越來越穩。
走著走著,前方透出了一點微光,等到溫崇禮抱著他走近,易時陸才在眩暈中看清這是另外一面鏡子。
溫崇禮抱著他不費吹灰之力的穿過了鏡子,沒有受到阻擋。易時陸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在那個空洞的世界穿出來,鏡子縱切面的一道光線在他的身體上一動而過,溫崇禮邁過去之后,他回到了有著溫暖光線的現實世界里。
這個房間易時陸半睜著眼睛辨認,認出來了,是溫崇禮的房間。
“水,他需要水。”抱著他的溫崇禮語氣急切,在對著房間中的另外一個人說話。
另外一個人倒了水走過來,蹲下身把水喂到了易時陸的嘴邊,易時陸大口喝起來,不顧形象,喝得嗆了好幾口,嗆住也要再往下灌。那個喂水給他喝的人拿出紙巾,動作猶豫了一下,還是溫柔地將他唇邊流出來的水擦干凈。
易時陸用沙啞的聲音說“謝謝。”
對方回答“不客氣。”
等一下,這個聲音
抬起頭,易時陸看見了溫崇禮,多年的條件反射讓他看見這張臉就眉頭一皺。
易時陸偏了偏頭,看見了抱著他的另一個溫崇禮,眉頭又是一緊。
他苦笑了一下,扯著嗓子說“給我點吃的,我可能出現幻覺了。”
喂水的溫崇禮立刻放下水,一瘸一拐跑出房間給他拿了點松軟好下咽的蛋糕來。
“別拿這種東西給他,他需要喝粥,白粥最好。”身后的人說。
拿著蛋糕的溫崇禮回“我知道,只是讓他先吃幾口恢復一下,我已經讓阿姨煮粥了,要等。”
易時陸仰頭望天花板,心想自己是真的出現了幻覺,怎么兩個溫崇禮還能對話,還對話的如此流暢。
“弟弟。”兩個人又同時開口。
易時陸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溫崇禮,不過這聲“弟弟”叫的和平時倒是不太一樣,沒有了三分譏笑三分涼薄,竟透出三分真心實意。
果然,肯定是幻覺。溫崇禮什么時候用這種語氣和他說過話。易時陸放心了一點。
拿蛋糕的溫崇禮撕開了包裝袋,把蛋糕放在他的嘴邊,看向他的身后“你先別說話,你說話會嚇到他的。”
身后的溫崇禮“知道了。”
怎么又來易時陸剛放下的心又混亂了起來。
他面無表情地咬了一下蛋糕,在嘴里嚼了很久,才堪堪把這一口咽下去,也沒吃出什么味道,勉強緩解一下空了很久的胃。他看向溫崇禮,沒忍住“溫崇禮,問你個事兒。”
溫崇禮看向他。
易時陸麻木地問“現在,抱著我的這個人,不會也是溫崇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