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夫子談了一晚上,不管有用沒用,反正一壇子酒是被兩人喝的干干凈凈,徐長歌搖搖晃晃回到酒樓后醉意朦朧,心情好了許多,簡單的洗漱完畢便蒙頭大睡。
睡著的徐長歌左手下意識的握緊自己的右手手腕,安靜的房間中,少年手腕處發出淡淡的白光,隱約有道劍形印記緩緩浮現。
在夢里,他成為了一名人人羨慕的劍仙,長袖飄飄身材挺拔的腳踩飛劍遨游在云層之中,下方有萬水千山一晃而過,寒冷的罡風吹拂而來卻無法近身,逍遙風采如天宮神人。
天色大亮,美美的睡了一覺的徐長歌是笑著醒來的,只不過當他卷起袖子看了眼光潔的右手手腕時,雖然知道不可能,但仍舊是不免失望的嘆了口氣。
用毛巾沾著涼水洗了把臉,徹底清醒后,徐長歌搖了搖頭,將腦海中不切實際的想法晃出腦袋,這才推開小樓的門走了出去。
前院的酒樓此刻已經人聲鼎沸,如今因為外來人士的增多,作為青山城中為數不多上檔次酒樓中首屈一指的傾城酒樓,生意比平日了好了無數倍。
經過昨天的一番談話,徐長歌的想法有所改變,于是叫王柱子給自己端了一份熱粥兩根油條,便靜靜的坐在酒樓偏僻一角豎起耳朵聽著外來客人們的談話。
“諸位,兩日時光已經過去,大家伙兒風塵仆仆早早趕來,可就這么干坐在這小城里好像也不是事兒,就沒什么想法?”
開口的那位是徐長歌昨日見過的矮小漢子,此人長著一副猥瑣模樣,尊容讓人不敢恭維,背后共有三把短刀。
響亮的話音落下,酒樓中的其他人卻依舊神態自若,該干什么繼續干什么,好似把其當成耳旁無用風,絲毫不予回應理睬。
和矮小漢子同桌的是位身材粗壯的魁梧大漢,雙腕帶一對黑鐵護手腰間別著兩柄短斧,見同伴發言無人理會,便冷哼一聲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轟的一聲,看的徐長歌一陣心疼,好在此人大概沒有使勁,那張老木桌子雖然嘎吱一聲,滿桌碗碟亂蹦,可好歹沒有當場散架。
“哼,一個個沒事兒人似的,別以為沒人知道你們的心思,撿漏哪是這么容易的事情,等那些大門派的譜牒仙師一來,我們這些小角色,連一口湯都別想喝。”
兩人接著又說了幾句話,大意便是提議眾人一起結伴提前進青山之中尋覓一番,說不準那天大的機緣便會落在自己頭上之類。
樓內的客人們依舊自顧自的和身邊的好友交談吃飯,對兩人聽著蠻有道理的提議不為所動,有人斜撇一眼,有人冷笑一聲,最后還是一位黑衣老者大概實在聽不下去他們的嘮叨,才緩緩開口:
“好了,胡家兄弟,在坐的都是明白人,你們二人的心思大家伙兒同樣都一清二楚,就別白費口舌了。”
“腦子不好使的壓根兒沒在這邊停留,早已經進了山,但凡留在這邊的,也不可能被你們兩兄弟三言兩語就蒙騙著當了探路卒子。”黑衣老者笑著搖了搖頭:“你們呀,就別耍那點小心思了,徒增笑話。”
此言一出,滿堂笑聲,有幾人更是戲謔之中眼帶殺意。
唱了半天雙簧被直接拆穿的兄弟兩人,魁梧漢子臉色漲紅有怒也有羞,嘩的一聲站起來怒瞪黑衣老者,但似乎又忌憚對方的實力,遲遲不敢動手,不上不下場面尷尬。
倒是他身邊的猥瑣漢子渾然不在意,一臉慚愧的像周圍人拱手致歉后,便拉著自家兄弟離開了酒樓,很快就有兩匹快馬飛奔出城一路向南,想來是徹底退出這趟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