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上面的字跡是用仙家古篆所寫,鬼畫符一般,也算半個讀書人的他研究了半天,只能很尷尬的承認,看不懂。
風疏狂雙手抱在胸前,嘿笑一聲:“護身符,據說是仙師開了光的,藏好了,說不準關鍵時候能保你命,就當本大俠臨別送你的禮物吧。”
“怎么看著不像呢?”徐長歌將木牌拿在手里看了半天,甚至對著陽光研究了一下,還是沒什么頭緒,只能把它小心翼翼的貼身放進了胸口,然后他很快反應過來:“臨別?才一天你這就要走了?”
風疏狂點了點頭:“嗯,沒辦法,師門有事,我得去處理一下。”
“以前不都至少半個月嗎?你丫的哪來的師門。”
“本大俠的秘密多著呢,都得告訴你?”
“遮遮掩掩,你該不會是去找相好的去吧?聽說并州府有好多青樓,我靠,你剛有錢就學壞?”
“扯犢子,我是那樣的人嗎?”
“不是嗎?”
好好的聊天,兩人卻又不知不覺的斗起嘴來,五年來,他們每次見面都這樣,已經習慣了這種聊天打諢的方式。
一起坐在院子里的小亭子又閑扯了一會兒,敘舊一番,看著太陽已經升到了半空,一直拖延到大上午,風疏狂終于背著包袱和他那把寒酸長劍啟程了。
用他的話來說,都是大好男兒,仗劍走四方才是常態,依依不舍反而不美。
今天天氣很好,萬里藍天漂幾朵潔白云朵,微風栩栩,正適合遠游。
城門外,徐長歌去老柳樹那兒折了一根柳條送別故人,那個一襲青衫的寒酸劍客豪邁的抱拳,然后揮手作別,背影漸漸遠去,他依舊頭戴那頂破舊的斗笠,不過腰間的葫蘆里已經裝滿了美酒。
徐長歌看著那道漸漸遠去的背影,心想有錢了還真不一樣,前幾次送別他的時候,這貨可是一步三回頭的舍不得離開呢,畢竟回了江湖就又得過枕風宿雪與虎謀食的苦日子,哪像現在這般走的瀟灑無比,甚至真有了幾分大俠風采。
身邊突然響起沉重的喘息聲,只見城門處,王柱子和丁大頭兩位店小二一路氣喘吁吁的跑來。
因為年少時的事情一直對風疏狂沒什么好臉色的王柱子,雙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看著那道遠去的身影,扯著嗓子大喊:“狗日的,混不出個人樣兒就早點回來!”
不知道真相的王柱子還以為是自己嗆走了按個厚臉皮的家伙,所以喊的滿臉通紅,遼闊的官道上,回音裊裊,然后一道聲音遠遠飄來。
“得嘞,知道了!”依稀能看到那道身影擺了擺手。
一旁也覺得有些失落的店小二丁文,聽了這句清脆的得嘞,有些遺憾的感了句:“這時候回一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該多好,又應景又豪氣,這孫子果然是爛泥扶不墻,這輩子別想混成個大俠了。”
已經走出官道拐角消失在眾人視線中的青衣劍客耳朵微動,苦笑搖頭。
這位為砥礪心境,特意壓制修為游歷人間江湖的漢子,默默回頭看了眼那座平凡的小城,拿出葫蘆喝了口酒,只覺渾身舒泰。
背后長劍自行出鞘飛舞,青衣劍客風疏狂一步邁出,直上云霄。
......
青山城外,剛剛準備轉身回去的徐長歌暮然抬頭,然后他瞬間仿佛變成了一只被驚呆了的鵝,瞳孔收縮放大,腦海一片空白,僵硬的挺直了脖子站在那里。
頭頂的天空上,流光溢彩,有長袖飄飄的仙人們,如潮水一般,正從東方御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