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亮起來后,徐長歌照例早早起床在院子里打了一趟拳,不過都是些很基本的江湖入門把式,當時離開家的時候他年齡太小,只剛剛學了兩年,這么多年一直練習下來,倒是比普通人強很多,可也只能說底子不錯罷了,遇到真正的武者還是得跪。
練習完畢后,他這才重新回去用清水洗了一把臉,換了套干凈的衣衫。
剛剛從廚房里端回來早飯,便見風疏狂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走了出來,大概昨天一宿休息的不錯,再加上窮人乍富心情愉悅,所以連走路都哼著小曲兒。
徐長歌看了他一眼:“怎么不睡了?”
“大早上就聽到你在院子里瞎折騰,哪能睡得著。”風疏狂伸著懶腰,左扭右扭,徐長歌早已經習慣,看也未看。
“那就來吃飯,正好我取了兩人份的。”
把手里剝好的雞蛋給風疏狂遞了一個過去,徐長歌伸出手在耳朵上摸了摸,繼續剝剩下那個滾燙的雞蛋。
風疏狂也不客氣,接過來后直接一口扔進嘴巴,嘟囔幾下就翻著白眼硬是給一口吞了下去,看得走過來的王柱子冷哼一聲就要離去。
低著頭的徐長歌一邊吹氣,一邊叫住了他:“那會兒聽著外面很喧鬧,發生什么事情了?”
聽到徐哥兒問話,王柱子停下腳步道:“還能怎么回事,之前跑進山里找寶貝的人回來了唄,一個個膽子倒是大,要錢不要命的,結果寶貝的影子都沒見,據說還死了兩個人,東街的那個田猛子也被狼咬斷了腿。”
靠著小城的青山外圍沒什么猛獸,大多是些兔子野鳥之類,不過越往深處走就越危險,傳說里面還有些已經成了妖的精怪,徐長歌進過幾次山,雖然沒見到那些異類,不過山中猛獸確實不少,連他都每次狼狽不堪,何況小城里的普通百姓。
王柱子站在那里欲言又止半天沒有離去,徐長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抬起頭來,主動問道:“怎么了,還有事情?”
大概是生怕徐哥兒生氣,王柱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吞吞吐吐的說了起來,是關于昨天夜里來的那波客人,早飯時候已經有先來住了幾天的客人開始討論了起來,認出了其中幾位,具都是龍泉王朝赫赫有名的山頭勢力,而且這些人午后就要退房,應該是要進山尋寶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徐長歌的神色,關于徐哥兒熱衷修仙一事,他其實一直惦記在心里,也替他著急。
徐長歌沉默的聽著,一邊動作不停稀里嘩啦的吃著一晚陽春面,一直等一碗面條被消失的干干凈凈,他才將最后剩下的那顆雞蛋慢慢吃下。
“柱子你什么都別管,告訴大頭,依舊和前些天一樣,只要聽著就行,不要刻意的去打探消息。”
停頓了一下,徐長歌放下碗筷:“這兩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你們兩個幫我照看著店里。”
等王柱子離開,坐在對面將一碗面條同樣消滅的干干凈凈的風疏狂一口將碗里的面湯也全部喝下,拿袖子隨意的擦了擦嘴,開口問道:“你打算做什么?”
“搏一把。”
搏一把,搏什么?你小子猥瑣發育了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等了這么久,終于要搏了?風疏狂沒有再問,只是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面前的徐長歌,長嘆了一聲:“你可真是個矛盾的人。”
徐長歌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他的確是個矛盾的人,然后矛盾少年便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對面:
“所以你真不是位劍仙?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個簡單的江湖劍客,應該很厲害的,要不咱打個商量,這時候就別藏著掩著了?”
風疏狂白眼一翻,回了句:“滾蛋。”
不過話是這樣說,他最終還是默默起身返回房間取了自己的包裹和長劍出來,然后摸索一翻,將一塊木牌子掏出來扔給了徐長歌。
“什么東西?”徐長歌伸手接過,一臉好奇的研究了起來,他差不多已經發現了,風大俠平日里一毛不拔,不過但凡是他拿出來的東西,肯定不差就是了。
雖然這東西看著好像做工很一般,不如那枚山河錢似一看就不是凡物,徐長歌還是小心翼翼的研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