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鶴按著眉心說,他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心累“修為與劍法暫且不論,里面的那種情況多一個十五歲的半大小子有什么用”
他恨不得敲敲對方的腦袋,提醒現在是在嚴肅的開會不要插科打諢。
但蔣鈞行的態度卻很篤定“我可以去。”
他排出了充足的理由劍修是所有門類的修士里公認最強的一種,實戰能力往往能夠越過修為,他現在和開陽仙人交手都不落下風,而天璣境時的自己一對一也未必會輸給天權。
而在劍修當中,他更是劍術走在了修為前面,如果只是單純為了把里面的那兩個混子干掉,自己就是最佳的人選。
“但這還有一點問題吧”
廣慈禪師指出最關鍵的矛盾“等你進去之后一下子就會變回天璇時的模樣,到時候別說要去完成任務,連自己該干什么都忘光了。”
如今眾人面前的蔣鈞行有多可靠大家有目共睹,可惜天璇的時候就未必了年幼既入山門,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只顧著練劍,還占了入門年齡小的緣故,天璇的年紀未必能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而如今這種場合需要的是那種擅長隨機應變的人才,而非一個年少有為的劍修。
于是大家的視線投向張飛鶴,言下之意,你勸勸他。
張飛鶴看向自己的師弟“你真有辦法”
“總比別人合適。”
他的態度很篤定,又說“時間不等人。”
這幅表情讓他想起了對方早年接手那把棘手的劍,當時也是如出一轍的臉色。
總比別人合適。
這人一貫如此。
張飛鶴嘆氣,再嘆氣,然后開始掏自己的乾坤袖“我手頭倒是還有點保命的東西在,你看看要是有什么趁手的就都拿去用罷。”
霞山派的師兄弟迅速互相眼神示意地交流完了“人員安排”的問題,隨后又用最快的速度湊齊了一套法器,將他從手到腳幾乎武裝到了牙齒。
蔣鈞行“”
他很想說不必如此,但想來這話沒什么用途,最后還是省了。
一炷香的時間后,十五歲的蔣鈞行出現在了一片干燥的曠野當中,周圍的風都帶著灼熱的氣息,而他自己完全不明白為什么“前一秒還在門派里練劍,后一秒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
少年下意識地想要拔劍,身子一動,才注意到自己的脖子上掛著一根繩子,繩子上又串了一封信。
信上說,如今已經是多年之后的世界,他正在一個詭異的秘境當中,所有進入秘境的人都會被限制在天璇天璣的修為當中。未來的自己需要他來擊殺秘境之內的兩名歹徒,盡可能拯救秘境當中的其他人括號,張飛鶴的字跡,霞山門內弟子優先,如果還有余力的話,回收一下支撐著這個秘境的秘寶。
信后面附著一長串的法器使用說明,從他十根手指頭被扳指戒指占了八根的狀態來看,這些人把他從外面“扔進來”應當也是廢了不少的心思。
而現在舉目四望一片荒蕪,別說歹人了,連只鳥雀都不見有,環顧四周最醒目的就是身邊一道延伸向遠處的、花紋古怪的車轍。
蔣鈞行“”
雖然他能理解這個事情的緊迫性,但未來的自己未免也太不是東西了。
該不會被師兄同化了吧,他充滿憂慮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