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鈞行停在一處樹蔭下看信。
新舟師妹的新的武器被命名為“加特林”,這讓他實在有些迷惑。
對方起名字一向秉承著“實用為上”的觀念,“挖掘機”就是用于挖掘的機器,“槍劍”就是長筒槍型的兵器前方裝短劍,按照這個命名邏輯,“加特林”這個名字應當也在字面上與法器有些聯系才對。
可這三個字在互相之間甚至都構不成詞啊
難不成是什么與樹林有關的法器可是此前只見師妹同精鐵純鋼打交道,在木工活上不見有什么優勢。
他懷著疑惑的心情將這封信又看了一遍,確認字里行間都透不出來這究竟是怎樣的法器,就將信放到了下一頁。尹新舟在第二頁畫了個很簡易的火柴人,火柴人的手中擎著一個長圓筒,圓筒正在向外噴射子彈整個過程非常寫意,但也能夠粗略看出這武器究竟是怎樣的用法。
蔣鈞行不禁彎起了嘴角。
師妹在煉器一道上天賦頗高,但很顯然不那么通繪畫,畫出來的東西在他看來實在有些充滿童趣。
不過這樣也好。
他收拾起行囊,懷揣兩把配劍,動身前往棲衡山。
而另一邊,尹新舟也受到了伯勞仙人的回執。
對方的這封回信寫得語焉不詳,原本能用“同意或者不同意”來解決的問題,硬生生被洋洋灑灑地寫滿了一整頁紙。
他在信中表示,自己的那位道友對尹新舟來信所闡述的“膛線”概念和“陀螺儀原理”非常感興趣,想要擇期一敘,而對方手中似乎也確實存著一樣能夠解決尹新舟當下煩擾的東西,只不過能否拿到手還要看她自己的造化,更重要的是,還需要經歷某種特殊的考驗。
“如果在知悉以上情況的話還要來討教,那便可以帶著這封信前來棲衡山。信內附著一份通行令,如若在進山的過程當中遇到盤查,出示這封信即可。”
信的最后如此寫道,而將這封信從頭讀到尾,尹新舟甚至連伯勞仙人的那位道友究竟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究竟是對方小心眼還是如此故作神秘。
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尹新舟干脆又給霞山派門內寫了一封信,詢問張飛鶴自己是否應當前往。信的一來一回又浪費了好幾天的時間,張飛鶴收到之后先是一愣,隨后不禁莞爾不知道是否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兜兜轉轉,竟然還真的又回到了棲衡山這個方向。
“想去便去罷。”
他回復道“若是真出了什么問題,就說是我同意過的讓他們事后來霞山尋我。”
尹新舟收到回信,放心了。
備考一個靠譜老板,才是能讓人放手一搏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