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樣學樣,參考
此前制作紙鶴的經驗,失敗過幾次之后,終于能夠將沾上了塵土的小塊布帛重新恢復潔凈。
這和“讓整個挖掘機不沾染絲毫塵土”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施法成功帶來的喜悅非比尋常,蔣鈞行眼看看她整個人的情緒都振奮了起來。
怎么還同剛入山門的孩童一樣。
“此前鑄出新劍,經略凡間城鎮,也沒見你表現得這么明顯。”
他有些納悶“比起煉器,師妹更喜學術法”
那大概要去報個班了難不成真要讓師兄來教這還不如他自己再多花點時間去現學現賣,蔣鈞行頓時開始后悔自己當初為什么沒有多學一點。
“這個不一樣。”
尹新舟輕咳一聲,不太好解釋。
總不能說,加特林至少沒有突破物理法則,而施法會給人一種真正踏入修仙世界的感覺吧她都已經在仙門里待了三年了
更何況,在這些仙界原住民們的眼里,表面鍍鉻應該是遠超過避塵訣級別的術法,其過程之復雜主要是調配各種各樣的液體,思路之新穎,不少修行多年的人都聞所未聞。
回程的路上需要給挖掘機重新加油,尹新舟摸出一個裝滿了獸血的葫蘆,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當著蔣鈞行的面灌進了挖掘機的注油口里。好在后者的注意力也并不完全在此,而是佇立在尹新舟的身旁,視線一直看向遠處九層的鎮妖塔。
蒼翠的樹木掩映當中,明禪宗的大部分建筑物都被遮擋,只剩下一個突兀聳立的塔尖。
“還在擔心明禪宗的事”
尹新舟問“不是說獸王都已經死透了,怎得還會出現如此情況。”
“是死透了。”
蔣鈞行沒有否認,“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根據他的解釋,眼睛是獸王尸體當中所具活性最強的那一部分,就像是已經去除內臟的魚下進油鍋里的時候也會上下撲騰一樣,偶爾就會出現這種撼動鎮壓法陣的效果。
“但也奇怪。”
蔣鈞行一只手按住他的本命劍,此前還在明禪宗的那一瞬間,同他神魂相連的劍中也傳遞而來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就像是暗沉的深淵當中突然睜開了一只眼睛,視線穿過空間與距離,穿過層層法陣和九層的高塔,投注到他們所在的這個方向。
就在這時,那座高塔又動了一下。
這一次就連尹新舟都察覺到了不對勁,樹叢當中傳來了一聲爆鳴,隨后震顫像是輕微的地震一般由遠及近,最后又重歸寂靜。
“怎么辦”
尹新舟回頭“我們回去還是離開”
蔣鈞行先是給仙門內部發了封緊急傳訊,向張飛鶴通知了一下明禪宗發生的異動,詢問可否需要自己再在附近留駐一段時間打探消息。對方在符咒上秒回,說不用你費心,如果明禪宗出問題的話,你帶著那把劍可能會受牽連,不如立刻離開。
他將傳信符也拿給尹新舟看,于是兩人重新搭乘上挖掘機一路全速行駛,一口氣沉默著開出了二十多公里,將明禪宗的那座九層高塔徹底甩在了身后。
駕駛無聊,又沒有車載音響,尹新舟嘗試聊天“對了,張監院曾經提到過你的劍”
“他同你是怎么說的”
“沒有完全被煉化,強行驅動靈力用劍招出來可能會傷及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