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挖掘機此前有過“自動修復”的經歷,比起諸如刀劍之類的“死物”,挖掘機的靈智程度顯然還要更高一層,而面對這樣離奇的法寶,若是想要貿然施以外力破壞,興許會引來更加糟糕的惡果。
尹新舟同樣有些緊張
,她雖然神情上還保持了鎮定,但手底下卻在不住地劃拉著小屏幕,將挖掘機的控制界面一個接一個地切過去履帶模式、四輪行走模式、收割機模式和巴祖卡列裝模式這些變化有的同自己有關,有的則是自身演化,一直以來尹新舟都拒絕在這方面做過多思考,將其作為自己穿越至此方世界的“金手指”,可如今的情形來看,她再也不能捂起眼睛裝作掩耳盜鈴。
“如果。”
她說,一邊說一邊打量著蔣鈞行的眼睛“如果這挖掘機當真是獸王,或者說同獸王有關聯的某種東西我應當怎么辦”
尹新舟口中說著“自己應當怎么辦”,實際上想要問的卻是“自己會受到怎樣的對待”。
蔣鈞行對此心知肚明,他猶豫了一下,在選擇誠實和編造一個一戳即破的謊言之間果斷選擇了前者,開口說道“那要看具體的情況,我是個劍修,對神魂的綁定和獸王本身都了解不深,以如今各大宗門的情形來看,這件事情興許要請示那幾位尚在主事的搖光仙人,聽一聽他們的意見。”
而一般來講,年齡越大所作出的決策就越趨向于保守,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對于獸王相關的案件幾乎形成了條件反射一般的反應,蔣鈞行毫不懷疑,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嘗試將獸王復蘇的苗頭終結在一開始。
聽到他的回答,尹新舟了然地點點頭,臉色算不上有多好看。
根據自己過去打過的游戲和看過的漫畫,眼下這種情況只能衍生出三種可能性。
第一種,自己作為邪典主角投身渾淪派,經歷一番努力耕耘初任門派掌門走上人生巔峰;第二種,自己是某個主角歷練過程當中的小boss,經歷一番激烈的戰斗成為對方揚名大荒的墊腳石;第三種則是綜合以上兩種情況,自己在出任掌門之后成為了oss,最后正義戰勝了邪惡,倒在主角劍下。
以上種種情形里,看似最優選擇的第一種也要與當前的仙門大派形成敵對的態勢,無論從什么角度上來講,尹新舟都不愿意見到巴組卡和迫擊炮對抗霞山九式的那一天。
至于搖光仙人,尹新舟如今見過的只有明鏡宗的葉同玄前輩和棲衡山的卓聞仙人,前者不良于行,后者干脆整個人被困于夢境當中,都不像是能夠在仙門當中執牛耳的類型。
除此之外只聽說過名聲卻未見其人的還有兩個,其中一位是霞山派的掌門,常常出現在張飛鶴他們回憶過去的描述當中;另一位則印象更加稀薄,只知道生剜了一顆眼睛出來用于鎮守九重高塔,聽上去就像是個狠人。
考慮到他們為了對抗獸王,寧可讓自己承受各種各樣的桎梏,對待自己這個“可能存在的威脅”態度應當也好不到哪去仙人的壽命漫長,就算是最為溫和的無期徒刑,估計也要比凡人蹲監獄的時日長上太久。
“若是他們最終的決定于性命有損,我會竭盡所能為你爭取。”
蔣鈞行說,他似乎想說這句話已經很久“再不濟,將那些有所圖謀的渾淪派清干凈,總不至于單留下你還能有什么大的危險。”
話里話外透出了些殺性。
他平日里很少表露出這種態度,最嚴格的時候不過是在教劍,凌厲些的態度更多是面對妖獸的,也很少用這種劍路來對著常人,如今隨口吐出的話語竟然讓尹新舟隱約覺得有些陌生。
臉色幾番變化之后,她又覺得,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弄明白自己身上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挖掘機和神魂綁定得蹊蹺,除此之外,自己記憶方面的問題也很大。知識性的內容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么缺損,可社會關系方面卻又流失得很嚴重。
“師兄,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記錄一個人當下的記憶”
她問道“我的記性出了些問題,興許是同這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