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比試結束,應攀宗申裘勝。”
“下一場比試將于一刻后開始,請參賽弟子做好準備。”
斗法臺做出裁決,并開始自動清理場地。
江晦和趙千澄在兩側的等候區站立,許多弟子持續湊過來。他們大多是想看趙千澄,正巧也瞧瞧江晦這個新鮮陌生的弟子是個什么水平。
很快,等候時間結束,第二場比賽開始。兩人登上斗法臺,屏障閉合,臺上的氣氛頓時焦灼起來。
趙千澄目不轉睛地望著對面的對手,表情嚴肅。相比之下,江晦的松弛的狀態未免顯得有幾分不知天高地厚。
少年甚至垂下眼,掃了一圈斗法臺下方的弟子。
“這人這么牛嗎”臺下弟子悄悄議論“對手可是趙千澄。”
“這個江晦是定云宗的,應當也有些本事。”
“我看他就是在那里裝呢。”有人輕嗤一聲,不屑道“這年頭,這種裝的人越來越多。看他這個小白臉,要是能贏,我把我的劍吃了”
斗法臺響起空靈冰冷的聲音“定云宗江晦,楚月宗趙千澄。”
“比試開始。”
聲音落下的一瞬,趙千澄朝上放凝出靈力屏障,而后迅速吟誦符文,手上動作幾乎快出殘影,巨大陣法的雛形登時出現。
這陣法正是她的成名之作天羅地網。
這兩年她不斷完善這個威力本就頗大的束縛陣,許是江晦賽前的話激怒了她,她選擇一開始就祭出殺手锏。
江晦沒有動,他仰頭望著巨大的靈力盾,那把破爛的劍終于被他握在手里。
“這是劍”臺下弟子看著江晦手里那柄光芒黯淡的東西,不可置信道“我家的燒火鉗都比這個看著光亮。”
“這個江晦是來搞笑的吧,拿這個東西來參加伏山大會”
“可能是已經被趙千澄嚇傻了吧”
議論大勢逐漸轉為嘲諷,但也有些不同的聲音在暗處低低響起“師兄我怎么覺得這把劍看著有點眼熟”青微被擠在角落,盯著臺上的那把劍看了好久,小心翼翼問道。
“我也覺得和師祖祭臺上的圖案很像。”青林的想法也是一樣。
青山派是一個沒什么名氣的小宗門,占著巴掌大個山頭,在修真界從未掀起過什么波瀾。只不過前些年創派師祖去世,死前竟講起之前有一個不要臉的老東西從他后山頭里騙走了一把劍。
那把劍插在山頭已數萬年,無人能將它拔出。最初還有人來嘗試拔劍,但近千年這把劍漸漸被人遺忘,孤獨地看著年年一致的景色。
青山派老祖有天和老友下棋,輸了三壇酒。他正苦著臉準備拿酒,不想那人竟說只要同他打個賭,他就不要這三壇酒了。
酒是青山派老祖的寶貝,他思考片刻就答應了。
瘦削的青年頂著慘白的臉顫顫巍巍起身,笑著指了指后方,說就賭他能不能拔出來后山那把劍。如果拔不出,他倒賠老祖三壇酒,如果拔得出,這把劍就給他。
老祖想也不想就點了頭。縱然老友是名字震天響的人物,但已是油盡燈枯之勢。況且這把劍佇立這么久,他根本不信有人能把它拔出來。
可偏偏第二天,青年就拎著這把灰突突的劍叩響了他的房門。
“多謝了,這三壇酒也給你。”他笑著把三壇酒擺上他的桌案,而后登上飛鶴離去。
老祖指著他離開的方向罵了三天三夜,甚至死前都把這把劍的圖案刻在了自己的桌案上。青山宗的所有弟子都看過這個圖案,不過這次參加伏山大會的也只有他們師兄弟兩個獨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