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爆發出極為激烈的歡呼,他們從無盡的震撼中緩過神,瘋狂尋找著上空停留的飛舟,卻發現早沒了飛舟的蹤跡。
他們失望地從斗法臺邊離開,無人在意暈倒在斗法臺上的失敗者。
江晦這個陌生而神秘的名字,經過個人戰初賽后,成為伏山大會一個新的引爆點。伏山錄的編撰者連夜將江晦的名字加上,卻糾結于他的實力,斟酌許久后采取保守的做法,最終將他排在了無塵佛子的前面。
印制者們加班加點,發誓要在個人戰決賽之前把修訂后的伏山錄印出來。
江晦回到房間的一瞬間就接到申犀的傳信,執法院長老的聲音如同噴發的火山,昭示著他極度的憤怒。
“江晦,立刻給我滾過來”
江晦將通訊符拿遠了些,嫌惡地撇了撇嘴。
他并不想去,可現在還遠遠沒到徹底撕破臉的時候。少年隨意將通訊符碾成粉末,拖著傷腿打開了門。門外靜靜候著的青年闖入眼簾,他錯愕地睜大了眼。
謝蘊之變戲法一樣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精致的輪椅,他將其擺在江晦面前“上來吧,我推著你去。”
江晦公然違抗申犀的命令,這個偏執的執法院長老定不會輕易揭過。但如果申犀提出過分的懲罰,他會立即將此事報告給宗主。
江晦道謝后乖順地坐上輪椅,由謝蘊之推著前往申犀的屋閣。低垂著頭的少年眼中的復雜深思無人看見,他在想著
這位許曇座下首徒、未來的定云宗掌門,為什么突然對他如此照顧。
是他看見自己的實力起了惜才之心,還是他捕捉到了自己的其他秘密
剛進申犀的屋子,一個瓷杯就朝江晦快速飛來,在距少年面部三寸的位置被靈力攔住。磅礴靈壓毫不留情的壓了下來,愈合些許的傷口在威壓下重新裂開,鮮血登時滲透了雪白的衣擺。
江晦眼下涌上喉頭的腥甜,漆黑眼眸中的戾氣添了幾分。
“江晦,你真是好大的本事”申犀直接將謝蘊之忽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江晦,負在身后的手早已攥成堅硬的鐵拳。
“我說的話,你是根本沒有聽見嗎”
“這是為了定云宗的最佳舉措,你倒好,直接將其變成你的個人展示場”
申犀的臉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本就可怕的臉顯得更為猙獰。他微俯身,惡狠狠地盯著江晦的眼睛“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下令,可以立即收回你繼續參加伏山大會的資格。”
少年毫不避諱地回看過去,深澈的眼睛里沒有絲毫畏懼“申長老。”他輕輕道“我聽從了您的命令,并沒有親自去比賽。”
“是我的劍替我比的。”
“以劍而戰和你親自比賽有什么區別”申犀猛地踢向輪椅側面,咆哮道“這是全修真界都知曉的規矩”
“是嗎。”江晦突然笑了。他仰著頭,直直迎上申犀的暴怒視線“那任何人不得干涉參加伏山大會弟子的比賽,是不是也是全修真界都知曉的規矩。”
“申長老,作為執法院的長老,您應當是公正與規則的代表。您公然干涉我的決定讓我放棄比賽,是不是也違反了伏山大會的規矩。”
申犀面色一凝,冷笑道“半妖果然都是油嘴滑舌、巧舌如簧。我讓你放棄比賽,是為了定云宗這幾屆伏山大會,定云宗的成績一次不如一次。我讓你這么做,是多給定云宗一個名額”
“慕青師兄那樣的水平,即使給了名額又有什么用處呢”江晦譏諷道“還是申長老害怕沒法和慕家交代”
這一句話直接觸到了申犀的逆鱗,他的怒氣終于遏制不住,大掌探出即刻準備襲向江晦的面門
可一枚小巧的玉墜止住了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