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盛情邀請,是想讓我幫你查清百年前發生的事情真相”江晦安靜聽完白喬這一段冗長的敘述后,眉尾挑起,“這是天方夜譚。”
“映州那件事絕不會是我兒所為,他也不會殺掉自己的父親。”白喬語氣堅定,那雙眼仿佛是真的一樣,轉過來深深看向江晦。
如果白喬不說,衣落落絕不會看出來她已經雙目失明。
“經過這么多年的調查,我也已經發現了很多線索。”
“那你就繼續查下去。”
“有些事我做不到。”白喬緊緊握住衣袖,仔細一看,她的掌心盡是斑駁的血痕。
“公子是我見過的妖力最為強大的存在。”甚至比妖王都要強大。
白喬緩緩道“我賭局于此,妖力衰弱,現在已經強弩之末。”
“我需要您的幫助。”
江晦早在進入映州之前就斂息妖力,守門的妖族也只以為他是妖力低微的小妖。可白喬這話擺明了就是她已經看穿了他。
江晦目光又冷了幾分,后背緩緩繃緊。
“而且,看您從外面來,想必也是要進入妖域。我早在百年前就被驅逐,再不能進妖域。可有些東西,一定要在妖域才能拿到。”白喬的聲音空曠,目光悠遠,似乎在看著妖域的方向。
“白喬小姐說自己妖力衰弱,然恕我直言,實在看不出來。”
“之前確實是我魯莽,驚擾公子。但我妖力衰弱確實是事實,之前能做到,是因為我們月狐一族的能力。”
月狐通感極強,強大血脈者甚至會覺醒預言能力。白喬的覺醒域為眼睛,她可以看到很多看不到的東西。
江晦是她見過最復雜的存在,他的身上縈繞著太多東西。她看見腥重的血氣,看見幽黑濃重的黑霧,看見白晝般的云團,還有令人無法呼吸的、不可窺探的深處碎金。
江晦負在身后的手松了松,面色不顯,繼續說道“白喬小姐有所不知,在下在人族長大,也算是人族修士。”
“按白喬小姐所說,申灼和申詔關系極好。可你有所不知,在下自小在人族長大,算是人族修士。你求我來幫你,是否有些心急失當了”
“人族妖族又有什么區別呢”白喬卻是愴然一笑,“都是一個樣子罷了。”
她似乎又“看到”了什么,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衣擺“公子只要肯幫忙,白喬愿意付出一切。”
“白小姐,您的故事實在令人惋惜。”江晦站起身,也理了理自己的衣領,“但是我現在實在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來幫你的忙。”
“公子這是在拒絕。”
“不明顯么。”
白喬聞言忽而一笑,手指輕捻,眉眼在這樣的淺笑下生動了許多“自然明顯。”
江晦便沒有再說什么,朝白喬微微頷首后準備離開。
可走到門檻處卻突然停住。
那層薄薄的封印不知不覺中變厚了數倍,此時仿佛觸碰到銅墻鐵壁。
“可縱然明顯,白喬也不能放公子離開。”白喬依舊坐在軟榻上,動都沒動,只笑著看了過來。
“公子急于拒絕離開,卻沒想著問問我衰弱的妖力都用去了哪里。”纖長白皙的手指抬起,朝這里指了指,“一大部分就去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