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記憶里,他們一直在屋外監視保護何莊生,直到焦急的老張和王青找來,他們就像做夢被強行叫醒一樣,整個人都眩暈起來。
陳隊咬著牙“八點半的時候,何莊生就獨自回來了。我給你們打了至少五通電話。”
兩個年輕刑警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目中都露出惶然。
可在他們的記憶里,他們一直盯著何莊生。其中一個趕緊拿出對講機,才發現手機上果然有陳隊未接來電。
他放下手機,喃喃道“這也太邪門了。我們真的一直盯著何莊生,也沒有聽到電話震動。”
姜婪抿了抿唇,道“可能只是給你們制造了幻覺。”
陳隊深吸一口氣,肅容道“先找人要緊,其他事情之后再說。”說著就將搜尋任務迅速布置了下去。
這棟樓一共就七層,一層有五戶人家,五個刑警隊員再加上王青和姜婪兩個,已經綽綽有余。
任務安排好,大家立刻投入了行動。
姜婪想去樓頂看看。就自告奮勇和王青去了七樓找人。
一行人從狹窄的樓梯往上,姜婪走到四樓時腳步頓了頓,輕聲說“我聞道了血腥味。”
他斂起眸子,仔細嗅了嗅,又側臉問包里的狻猊“你聞到了嗎”
狻猊喵了一聲。
他也聞到了。
姜婪眉頭重重擰起來,又重新往上走,思考著這到底是個什么妖怪。
他能感覺到不對勁,但目前對方的所作所為,都超出了他對妖族的認知。他抬頭往上看,昏黃的燈光照亮了頂部,一圈圈樓梯扶手旋轉著往上,仿佛沒有盡頭。
王青被他的模樣嚇得說話都結巴了“哥,你也搞不定嗎”
姜婪搖搖頭,說“先上樓看看吧,它跟我見過的那些都不一樣。”
如果他猜的沒錯,可能他們與對方并不在一個空間里。所以他從看到這棟大樓開始,就感到了強烈的違和感。
可開辟一方空間,這是許多上古大妖都做不到的事情。如今在這里的,又是什么東西呢
它又能跟何家兄弟有什么仇
思考間,兩人已經到了七樓。
七樓收拾的很干凈,墻壁雪白,地面沒有垃圾灰塵,沿著走廊還放著幾盆綠蘿,只不過看痕跡,似乎只有一戶人家住著。
王青抬手敲響了701的房門。
來開門的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對方花白的頭發妥帖地梳成了背頭,穿著長袖襯衫和西褲,如果不是對方臉上堆積的深刻皺紋,只看身形氣質,對方看起來應該只有五十多歲。老人推了推老花鏡“你們找誰”
王青出示了警官證,問他有沒有看到過何莊生。
“何老五啊”老人打開防盜門,道“他不是在老二家辦喪事嗎他一般不往我這里來的。”
說著又指了指這樓其他住戶“這層就住了我一個,沒其他人啦。”
“您也是何家村搬來的”王青又問。
“是啊,搬來有十年了。”
兩人還在說話,姜婪的目光卻越過老人,看向了屋里,屋里拉著窗簾,光線有些昏暗,但姜婪視力好,還是看見了收拾整齊的客廳,和茶幾之上放著的紙人。
那些紙人就是樓下家家戶戶都掛著的掃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