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水是關隊長的弟子,又因為同姓增加了親近感。他家已經沒人了,就把師父當唯一的親人,撈尸隊就是他的家。從出事開始他就著急上火,沒怎么好好休息過。
如果是意外惹上了禍患還說得過去,但如果是有人惹了老鱉,卻把禍患帶到整個隊里,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關水開了輛面包車,姜婪就坐著面包車直奔醫院。
張子還在病房住著,他的小腿上包著厚實的紗布,關隊長和一個隊員在旁邊陪床。
關水帶著姜婪上前打招呼。
姜婪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聞里的關隊長,對方頭發花白,皮膚黝黑,臉上手上都堆積著重重的皺紋。年紀還不到五十歲,但光看長相,說他五十多歲也不會有人質疑,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小老頭,唯一有優勢些的大約就是他健壯的體格。
關水對他很尊敬也很親近,他先是將關隊長拉倒門外嘀咕了一會兒,之后找了個理由,把另一個隊友支了回去,最后就剩下關水,關隊長,姜婪,還有病床上的張子四個人。
張子原名叫張澤,身材瘦小長相精明,據關水說,他的水性特別好。
大概是姜婪一直盯著他看,關水和關隊長又都面色沉凝不說話,張子有點不自在地笑了笑“師兄,這是做什么”
關水這個大師兄雖然長相兇了點,但其實很護短,為人也豪放不拘小節,平時對底下這些師弟很是照顧。張子下意識朝他求救。
但這次關水卻沒有護著他,而是沉著臉問道“那些鱉,是沖著你和鄭宇來的吧”
他問的突然,張子神色閃過慌亂,勉強鎮定地干笑道“什么意思那鱉怎么會跟著我和鄭宇我們也沒干啥啊。”
關隊長見識過的人多了,哪能看不出來他的心虛。他氣得咳了兩聲,不贊成道“咱們靠水吃飯,你得罪了水里的東西,是要惹大禍的”
張子眼神閃躲,卻還在狡辯“我、我真的不知道那鱉也不是咬了我一個,怎么就是沖著我來的”
一直沒出聲的姜婪道“老鱉記仇,你要是想活命,除非這輩子都不靠近活水。不然總有一天它們會找上你。”
張子神情滯了滯,辯駁道“我又沒干傷天害理的事而且不就是幾只鱉嗎,有什么好怕的”
“鄭宇沒告訴你嗎”姜婪神情帶上諷意“那不是幾只鱉,而是十幾只,甚至更多,只只都有磨盤那么大,一口能扯下來一塊皮肉”
姜婪故意嚇唬他“昨天晚上,鄭宇就差點被拖進長江里,還是我把他拉上來的。不過下一次,他就未必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張子的表情逐漸變得驚恐,他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了被子,眼神閃爍不定,仿佛正在糾結猶豫。
其他人也不催促,就靜靜等著、
良久,張子才說“我們其實也沒做什么就是有天在河邊看到只大鱉,我和鄭宇就起了意,把那只鱉捉住,賣給了養鱉的人,賣了幾萬塊錢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