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婪跟個陰郁潮濕的蘑菇一樣蹲在巷子里,反反復復回想著剛才迎面撞上的那一幕。越想越恨不得時間能倒帶,讓他重來一遍
他抬起胳膊聞了聞身上,還有點淡淡的血腥味,酸與的血實在是太腥了,現在都還能聞到味。
剛才他跟應嶠隔得那么近,應嶠該不會也聞到了吧
還有他才跟酸與交過手,身上肯定還沾了灰,說不定鱗片都毛毛都沒有光澤了。
總而言之,就是形象太差了
姜婪很焦慮,感覺徹底攤牌帶著男朋友回龍宮去跟哥哥們炫耀的日子大概遙遙無期了。
他怎么就這么倒霉啊啊啊啊啊
在小巷子里發泄了一會兒情緒,姜婪才勉強冷靜了一些。他得趕在應嶠回家之前,趕緊回去把身上的味道洗干凈,再找機會旁敲側擊地試探一下應嶠的想法。
他心里還抱著美好的愿望剛才應嶠都沒有說話,說不定應嶠也跟他一樣驚呆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小細節呢
姜婪打了個車回家,還特地給江遲發了消息,確定應嶠沒有回家之后,一臉鎮定地掏鑰匙開門,準備趕緊洗澡洗衣服毀尸滅跡。
只要不掉馬,他就還是帥氣迷人的可愛男朋友
一點也不兇
只是一打開門,就發現客廳里熱鬧非常,除了三個小崽子,還有個有點眼熟的年輕男人。
四個人圍坐在茶幾邊,竟然不知道從哪里弄了紙牌,正在玩牌。
小崽子們看見姜婪回來,立刻乖乖叫人。
姜婪望著有點面熟的年輕男人“你是”
年輕男人站起身,客氣地跟他打招呼“你好,我是應嶠的同事,我們上次見過的,他今天加班,擔心家里幼崽沒人照顧,就拜托我來照看一下。既然你回來了,我就不打擾了。”
姜婪想起來了,他們確實見過的,上一次也是這人幫忙照看的狻猊椒圖。
他向對方道了謝,客客氣氣地將人送出門。
等姜婪回來,就見狻猊和椒圖眼巴巴地瞅著他“三缺一,一起嗎”
姜婪急于消滅證據,冷酷無情地拒絕了弟弟的要求“不來,我去洗個澡,你們可以三個人斗地主。”
說完便著急忙慌洗澡去了。
陳畫瞪著地上的酸與。
表情有點懵“這是讓給我們了我還以為得打一架呢。”
他咂摸了一下,實事求是道“沒想到饕餮看著挺兇,還是講道理的。”
就是眼睛一瞪還不出聲忒嚇人了一點。
陳畫自說自話了一會兒,終于發覺應嶠一直沒出聲,他扭頭去看,就見應嶠正皺著眉一臉不爽地拿手帕擦衣服上濺上的血點子,臉色陰沉的能吃人。
那血點子估計是饕餮扔酸與時沒注意給濺上去的。
陳畫機智地閉上了嘴,暗暗慶幸幸好饕餮撤得快,不然以應嶠那針尖大的心眼,估計真得打一架。
他把地上的酸與拖起來,道“先把酸與弄去局里,再讓人來解決小區的問題吧。”
目前也不知道酸與在這里呆了多久,又嚯嚯了多少小區住戶。反正現在罪魁禍首也死了,之前它施加的影響不會再持續,讓局里加派人手過來排查就好。
誰知道應嶠立刻嫌棄地退后了一步“你讓局里派人來接你,我先回去了。”
今天來小區是開的應嶠的車,他為了立住人設,一直開那輛黑色本田,結果現在開成了習慣,眼下并不想讓酸與把自己的車子弄臟。
后備箱也不行。
陳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