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詩諳和宋卿時幾乎是面對面而坐。
好像沒有不對。
可是又好像處處是不對。
宋詩諳并未多想,正好方便了她欣賞下這個鐲子。這些東西擁有得多了,他們多少都能懂一些。看完以后,宋詩諳也給了肯定“是塊好玉。”
岑蘭凌隨口一說“女孩子戴玉好,玉養人。”
“是啊,而且這個顏色戴在阿夭手上好漂亮,太顯白了哦,也不是,是阿夭本來就白哈哈哈。”宋詩諳笑說。
阿姨將她的飯端來,逢夕接過來,忽然聽見對面的人問“是誰送的禮物么”
逢夕只用了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事情不對。
她還記得上次宋卿時對她的叮囑,以及對祝楊的評價。而她現在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大大咧咧地戴著祝楊送的禮物
她的猶豫即使只是一秒,對面的人也能夠精準捕捉。
她知道,他已經察覺了不對。
于是,她便只能如實答道“是祝楊托秋秋送來的禮物。他一片心意,我就想著說,要不還是戴一戴。”
好像不對。
逢夕補充“應該不會有交集了。”
還是不太對。
不,是怎么解釋都不對。
她第一次覺得語言竟然如此蒼白,使不上力氣。
宋卿時定定看她兩眼,卻并未多說,只是“嗯”了一聲,便繼續吃飯。
他昨晚確實喝得太過了些,很多年沒喝到這個程度。也不知昨晚柳秋秋他們發的什么瘋,幾乎全都可著他一個人來。
一整宿都不太安寧,夢里也夢到了她。
只是,如若醒來不能與她有什么親近,那這個夢就不算是個好夢。
他問逢夕“待會去拾月”
逢夕猜得到他大抵是要送自己去,但是她好像也改變不了事情走向,于是便只遲疑地應了聲。
果然,聽得他說“我送你。”
她始終低頭看著碗中飯粒,“好。”
這么一會兒下來,他看起來都挺正常的。所以昨晚,他確定是沒有意識的。
她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宋卿時手里拿著湯匙,一下一下地攪動碗中的湯水,莫名有些燥意。
三個女人自成一臺戲,聊著許多事情。
昨天見到了不少平時沒見的人,自然也有許多話可聊。
聊著聊著,岑蘭凌毫不設防地順口說道“你跟章筠不是加了微信么以后可以多聊聊。”
宋卿時抬眼問起“誰”
岑蘭凌撇頭看他,聲音忽頓。她緩緩品過味來,連忙解釋道“昨晚夕夕和章筠聊得很好,聊著聊著她們就加微信了。”
眼看宋卿時皺起眉,眸光冷下,儼然是對自己的懷疑與不滿,怒火興許正在積聚,岑蘭凌捏了下手心,無奈道“真的。”
真不是她的刻意安排。
岑蘭凌知道他這是在擺什么臉子,無非是擔心她是故意讓章筠與逢夕聯系上,讓她們加了微信,以后再借此動什么手腳。
母子倆最近因為章筠的事情已經吵了數回,她知道他這是不希望自己將手伸到逢夕身上。
逢夕由他帶到今天,他對她的在意和保護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一直以來的底線就是不許動她。
他們對于聯姻的事怎么吵怎么鬧都行,但不能用她去做這個筏子。
宋卿時面色仍是冷然,談不上信與不信。
他并沒有想到她們會加上微信。這對他來說是個意料之外,有些突兀。
逢夕只是聽著他們說話,安靜地吃著自己的飯,不知在想些什么。見場面僵持,她笑了笑,佯裝無事地輕松道“是啊,章筠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