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諳都不知道媽媽和哥哥怎么又吵起來了,明明聽了全程,卻是聽不懂。不過她也習慣了,見好不容易有個自己聽得懂的聲音出現,她感興趣地問“怎么個厲害法”
逢夕看見,宋卿時也看向自己。
他也好奇自己的答案。
她將章筠參加了個野生動物保護組織的事情說了出來。還未來得及發表意見,他便問“你喜歡這個”
逢夕想了想,“我只是覺得很酷。”
聞言,他放下些心,頷首。聽見只與章筠有關,他便沒再在意。
至于別的,他倒是不會多說。他鮮少干涉她交友。
見他總算信了,沒再與自己算賬,岑蘭凌也松口氣。真是的,怎么越長大越兇了呢有時候氣場壓下來,竟是連她都會被驚住。
剛才如果圓不回來,或者說,真是她讓她們加的微信,今日他恐怕輕易和自己沒完。
岑蘭凌蹙起眉。明明是這般好的一門親事,她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想做什么拖著拖著,難不成還能拖過去么
一頓飯下來,岑蘭凌越想越亂,她試圖將宋卿時叫去一邊再說些什么,但是他已經知道她心中所想,抬手阻止,帶著逢夕離開,并無給她再說那些話的意思。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岑蘭凌眉心都要擰死了。
宋卿時親自開的車,逢夕拉開副駕駛的門,在扣安全帶的時候,她察覺到他的目光從自己的手腕上掃過。
她垂下眸,只能佯裝不知。
“昨晚睡得不好”他注意到,她今天狀態好像不太好,提不起什么興致,看上去有些疲態。不知是昨天累到了,還是單純的心情不好。
與他提起昨晚,逢夕總有些不太自然。她搖搖頭“可能就是沒睡飽,晚上早點睡就好。”
宋卿時捏了捏眉骨。昨晚幾點結束的他也沒什么具體概念,本來還想去找她,后來也沒成。
“結束得很晚嗎”
“你喝醉了,是不是都不記得事情”
他頷首,“昨晚喝得比較多。”
她悄無聲息地釋然,彎彎唇“也沒有很晚。”
抵達拾月后,逢夕解開安全帶,手已經握上了車門。他的聲音就是在這時響起“阿夭,不要和祝楊接觸太多。”
他怕她玩不過。
逢夕背對著他,他看不到她神色,只是聽得她問說“你說,會不會,以后我沒有嫁在北城如果以后我們不在一個地方,那是不是很難見面了”
她聲音有些輕,縹縹緲緲。
他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在說起祝楊后提起這個。
祝楊是申城人。
宋卿時的眸光一寸一寸地沉下去,“你想嫁給祝楊”
逢夕這才意識到他誤會了,她回過身說“當然不是。我只是一個假設。”
他沉聲“不會有這個如果。”
宋卿時緊凝著她,似乎是想從她的神色中讀出什么異常。
逢夕不知道,他說的是她不會嫁去北城以外,還是說他們不會很難見面。
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口吻確實過硬,他軟下幾分,道“怎么突然考慮到這些”
她笑了笑,仍是輕松的口吻“沒有,就是有感而發。”
話音落下,她拉開車門就跑進去了,遠遠地與他揮手道別。
逢夕往里走,面上的笑意一點一點地褪去。
她不會告訴他。
剛才的假設里,重點在于如果我們以后不在一個地方。
她只是想知道,如果他們真的不在一處,那么時日一長,他們之間會變成什么樣呢
會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疏遠,逐漸陌生
她有點難以想象那會是什么模樣。
畢竟,她從與他認識開始,就不曾有過什么長久的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