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親自拍的,這回不用通過信件,也不用等待一月三月,她整理好就會給他發。
有一張照片,是山頂的雪。
一如他曾經許多年在她心中的位置一般,高山的雪,天邊的月。
她爬得很高,高到摸得到高山雪,離月亮也是那么的近。
──宋卿時,我握住一抔雪了。
她笑得很開心。
開心到能感染周圍。
同行的一個朋友站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心思一動,舉起相機拍了下來,且在事后將照片送予了她。
逢夕將照片捏在指尖。
──那是夢想成真的笑。
他就是她的夢。
一十七歲這一年,她夢想成真。
她給送去發去那張山頂雪的照片過后,說這個是你。
半晌后,他回嗯,即使我是這個,也都已經融在你那了。
逢夕愣愣地看了須臾。
突然臉上轟隆一聲炸開了紅,險些將手機丟出去。
──他在說什么
她抿緊唇。
很真切很真切地感覺到,他們現在是成年男女之間,是情侶之間,是愛人之間。
以前他多正經,他絕對不可能與她說這種話。
現在卻也會與她
打開了一個新的尺度。
即使相隔萬里,好像也不妨礙他的氣息灼熱,猶在身邊。
她能想象到,如果是他現在在她耳邊說這句話,聲音得有多蠱。
不僅不會讓人覺得油膩,恐怕還只想讓人拉著他墮落。
宋卿時發來好久,她都沒回。
宋卿時怎么不回
逢夕:
宋卿時你可以想得純潔一點。只是單純的融化。
逢夕不信。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單純。
再說了,她承認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只有她想歪
她再次失蹤,說什么都不回了。
宋卿時低笑一聲。
其實她真的可以當成是單純的融化。
他從來不是什么山尖雪。
即使是,也會化在她的手掌。
程驍喊了一聲“你夠了啊,人都不在身邊,笑得這么膩。”
真的受不了了。
逢夕離開的那三年里,這個人完全冷下性,和從前全然不同,跟他們聚會也少了。大部分時間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談判的路上,只忙著和宋昱時斗,開拓新的市場,攬過新的大權。
后來,逢夕失聯的那半年,他更是跟瘋了一樣。他們親眼看著他不停找人,完全陷入工作。偶爾見過他一回,他的周身仿佛能結冰。聚會更是一次都沒來過。他們知道他心病,倒也沒有打擾太多,只是也會幫忙留意尋找。他們算是看明白了,她不回來,他就好不了。
好在,后來人終于回來了。她一回來,他慢慢的就好了。
只是當時他只顧著哄人追人,加上人又生病了,他忙著貼身照顧,壓根沒空理會旁人。
再后來,人又走了。
還好聽說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只是談的是異國戀。這個人終于沒再發瘋,甚至偶爾還能騰出時間來和他們聚一聚。
可是。
程驍一臉郁悶。
拿著手機發個消息還能笑成這樣,真的是夠了。
他都不用說他們也知道他這肯定是在和逢夕聊天。
再也沒有第一個人能叫這個人露出那么溫柔的笑。
宋卿時乜他一眼,眼里明晃晃的你懂什么
程驍嘴角一抽。
真的是夠了,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異國戀還能談得這么甜,除了他們也沒有別人了。
“怎么樣啊逢夕什么時候回來啊”
“還有一年多。”宋卿時神色淡淡,倒扣手機。
“嘶。”一年一年的,時間在他們那里就跟不值錢一樣。“等她回來記得帶出來,好久沒見她了,不得好好跟我們喝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