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動唇角“說到這就著急了就這么擔心不能嫁給他”
“與你何干”
陳京儀感覺得到他在用力。可下巴再疼,她也沒吭半聲。
這句落下后,兩人之間陷入僵持。
誰也不讓誰,誰也不退半步。
她不知他在氣什么,簡直莫名其妙。
可這一通對話,事兒都明了,陳屹岸卻覺火氣更旺。
這一回,他們不歡而散。
陳京儀原以為有陳仲涿和董思坐鎮,他大抵會收斂些,不曾想,陳屹岸這個人,從來也不知收斂為何物。
訂婚當天凌晨,到底還是出事了。
再過幾小時、等天一亮就會成為她未婚夫的人被爆出多張與多個女人的親密合照。照片直接登上新聞,外面陳京儀不知,但起碼在圈內是傳爆了。
他在用事實告訴她,她所看中的那個人并非良配。
陳京儀靠在椅背上,手里拿著那一疊照片,已經看了很久。
她自然知道這是誰出的手。
可她并沒有“劫后余生”的慶幸,有的只是怒火難掩。
事情至此,婚事自然作罷。
今天的訂婚,不可能再如期舉行。
她閉了閉眼。
陳屹岸那邊,問著下面的人她的反應如何。
得到的回答是“小姐看了會照片,就回房去了,沒再出來。”
她的失落和難過似乎很明顯。
可是陳屹岸不明白,為著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為著一個實際面目并沒有她所以為的那么完美的男人,她在難過些什么
這門婚事作罷也就作罷了,有什么好可惜的,他無法理解。
陳屹岸最終還是沒能坐住,拿過外套和車鑰匙,開車回家。
從那日同她吵完架后,他就搬回了自己在外的住所,著手忙著這件事,一連幾日都沒再回去。
半小時不到,他敲響她的房門。
三下,咚咚咚,如敲在他的心上。
他的心好像被這聲音拖著在往下拽,一拽再拽,直到拽進谷底。
陳屹岸知道,他可能完了。
這件事她并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之前瞞著他,時間便耽擱了好幾日,以至于他回來后完全是命人不停在查,幾乎逼到極致,才將對方那些埋得極深、深到幾乎要化在土里的事情在訂婚前一天給挖出來。再過幾小時,天就亮了,他是趕在了最后的關頭,橫插一腳,愣是將這場婚事喊了停。
可他又怎么會沒有疑慮,他這么拼,是為的什么
陳京儀不用開門也知道外面是誰。
她抿緊了唇。
那天他從家里出去后,她以為他會去做些什么,忐忑多時,好在一切風平浪靜,他只是搬回去住了,這幾天都沒回來,也沒準備幫忙籌備婚事而已。
她有松一口氣,猜測他應該是生完氣就好了,把被她蒙在鼓里和欺騙的氣一撒,這件事也就過去了。畢竟是她訂婚,他又有什么可生氣的呢
至于不回來,應該是因著和她吵架,不想看見這些東西,也不想理她吧。不過這些也不重要,畢竟她從一開始就沒準備要他的什么祝福。
可她還是失算了。
一日又一日的太平蒙蔽了她的雙眼,降低了她的警惕和防備。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會在最后關頭,將一切都毀掉。
她又不是泥人,她也有脾氣。
從剛才到現在,她氣得頭昏,現在才不想看見他。
她沒打上門去都算不錯的了,他竟然還敢主動找上門來
陳京儀本來不想理,卻沒想到這人今天似乎不見到她就不打算罷休,外面的敲門聲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