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端起杯子聞了一下,好大的辛辣味。
肯尼鼓勵的看著她“我想你會喜歡。”
孟真看著肯尼,慢慢喝了一口,辛辣味立刻將她口中牛肉的鮮嫩果香激發出來,兩種奇妙的口感撞在一起,像是干柴烈火一樣,熱熱的從喉嚨里流淌她的全身。
酒勁大的,她感覺一下子就戰栗了。
肯尼看著她的表情從試探到驚嘆,然后小小戰栗了一下,眼睛發亮的盯著他眨了眨,用英文小聲和他說“奇妙的酒。”
肯尼忍俊不止,她也很奇妙,那么的傳奇厲害,可又如此的充滿好奇與天真,有時候的表情像某種可愛的小動物。
“它叫什么名字”孟真問杯子里的酒,又喝了一口,辛辣之中果香又那么濃郁。
肯尼笑著說“可愛的孟小姐還是不要多喝的好,它可以輕易將一位沙俄將士醉倒。”
“這么厲害”孟真驚奇,聽見肯尼用沙俄語說了酒的名字。
然后又解釋給她聽“它的名字翻譯成中文,大概是戰栗。”
戰栗兩個字他用了中文,發音別扭不熟練。
“我的發音對嗎”他好學的問孟真。
“戰栗。”孟真重復了一遍,教他正確的發音,“你看著我的嘴唇、舌頭。”
肯尼看著她的嘴唇,被酒染紅的嘴唇和舌頭放慢了在他眼前,像浸了酒的玫瑰,她很認真在教他讀音。
肯尼喝了一口濃烈的酒,跟著她重復了一遍,她很滿意的笑了,用英語夸贊他“聰明的學生。”
肯尼笑著向她表示感謝,也夸贊她“可愛的老師。”
她舉著杯子和他輕輕碰杯,四溢的酒香里肯尼喝下杯子里的“戰栗”看見她眼角和臉頰已經微微發紅。
他拿了一杯度數低的香檳換走了她手里的“戰栗”,“可愛的老師,再喝下去我們就要提前離席了。”
他動作自然的仿佛天生就擅長照顧人。
孟真細長的手臂搭在了椅背上,變得松弛,問他“上將知道您因為一張照片在網上很紅嗎”
“是嗎”肯尼笑著望她“網上怎么評價我”
孟真也望著他,真人近距離比照片上還帥,他有一雙灰色的眸子,接近銀色的頭發,不笑時充滿了破碎感,明明已經四十一歲了,卻未婚未育,從未有過伴侶,既是征戰的上將,又像守著貞操獻給上帝的牧師,怪不得網上喜歡他的會叫他daddy。
她喝了一口香檳說“網上都叫你daddy。”
他驚訝的皺了皺眉,隨后笑了,不解的問“是因為我太老了嗎”
“是因為喜歡你。”孟真托著腦袋望著他的困惑和不解,欣賞著他的雙眼、他的下顎線、他軍服下緊繃的雙臂和他布滿了傷疤的手指。
他握槍的手跪下給她穿鞋子一定迷人極了,一個男人具備了危險的力量感和溫柔的破碎感,所以大家喜歡那樣稱呼他。
孟真忽然在想,男人是不是經常這樣欣賞品鑒女人像欣賞品鑒自己隨時可以擁有的“漂亮鉆石”。
現在,這些各個國家、領域、足夠優秀的男人成了她可以隨意欣賞的鉆石。
孟真對面坐著的孟云開看著孫女輕輕嘆氣,側頭和孟舒云說“她喝幾杯了她就是需要個人管著才行。”
孟舒云今天沒有阻止她喝酒,這種場合,他不想讓人覺得“她是小孩子”,他這個孟家長孫在管著她,她需要聽他的話。
這趟過來,他和爺爺只是她的陪襯而已。
可是,她喝太多了。
孟舒云望著真真憂心忡忡,和醫生說的一樣,真真的tsd會導致她容易失控,抑郁、狂躁,濫用藥物、酒精和煙,所以他一直控制她沾上酒。
他太擔心她會依賴上酒精。
孟舒云看她又端起了酒杯,隔著長桌久久的望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