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雅愣了一下抬起頭,滿臉淚水的望著她,她無比真誠的表示歉意。
她很認真的說“我知道你是一個有自己信念的教授,這么多年堅持在做自己的研究,就像李老先生一樣。”她又看向了李章年“他這些年對金佛的堅持和保護,恐怕沒有人能做到,我非常敬佩你和老先生這樣的人,希望可以為你們做些什么。”
蓋雅忍不住淚流滿面的伸手擁抱了她“謝謝,謝謝”
“不客氣。”孟真也抱住了她。
窗外誦經聲被風吹的格外清晰,這誦經聲是來自阿彌的抗議聲,在爆炸之后李丹就帶著幾十名沙彌在曼耳政府大門口誦經抗議,要求曼耳政府保護金佛,把金佛歸還故鄉。
如果現在打開電視、廣播、媒體,就可以看見聽見報答的新聞,全曼耳的媒體都在報道,因為曼耳政府要把金佛收入博物館而引起的這場爆炸、抗議。
曼耳人從不吝嗇吐槽自己的首相,他們圍觀著沙彌的誦經抗疫,錄下來發在網上,爭相吐槽首相為了一尊來自華國的金佛為曼耳帶來的麻煩,吐槽首相為什么要扣留其他國家的“信仰”之物。
現在只差李老先生和蓋雅女士的抗疫,公然表態他們愿意把金佛歸還華國,借著這一波輿論的風波、墨西科黑手盜匪的暴亂,首相會權衡利弊的。
而現在孟真顯然為他“擺平”了蓋雅女士。
陸朝望著孟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她要帶阿彌和那么多沙彌來到曼耳,這是再好不過的“宗教”輿論。
可是他不明白,孟真有預料到墨西科黑手盜匪的這次行動嗎太巧了,墨西科黑手的行動無疑是推波助瀾,如果沒有他們的行動,恐怕輿論不會如此壓倒性的爆發,而蓋雅女士也不會這么好說話。
這巧合,太讓他不可思議了。
可是孟真似乎又確實不知情。
她甚至從李家出來后,激動又慶幸的和他說“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害怕好,我原本想靠阿彌制造輿論,自己來說服蓋雅女士買回來,沒想到她經過這場劫難后會愿意把金佛歸還”她又很擔心“你說的墨西科黑手,會不會半路伏擊或者追到華國”
“我可以讓肯尼上將住在我的酒店里嗎”她開始后怕“我哥哥還在酒店,他為了幫我接沙彌們牽扯了進來,我怕連累他。”
“當然可以。”陸朝望著她,她看起來又興奮又害怕,墨西科黑手對她來說或許太遙遠了,陸朝當然知道她去過墨西科黑市,但要聯系墨西科黑手做生意,不是那么容易的,據他所知一定是號碼前幾的頂級“老顧客”推薦才有機會聯系上那幫人。
孟家沒有查出問題,她也沒有問題。
他心里很清楚用人不疑,沒有人員傷亡,死的那個是罪行累累的罪犯,而金佛很快就能迎回了。
這才是重要的,有時候需要一些威脅和施壓,對付流氓要用流氓手段,只是他不方便去做。
他愿意相信,孟真是有些氣運在身上的。
陸朝笑著說“你不用怕,我會派四名軍士護送你回去。”
孟真這次沒有拒絕,她或許是真怕了,回頭親自邀請肯尼上將和她同一輛車子坐著。
她表情誠懇,仿佛真的會害怕。
肯尼上將望著她,微笑說“當然,出了這么可怕的事,我會帶我的人24小時守護你和你的哥哥。”
他不介意為她裹上白白的小羊皮。
“您真是太好了。”她挽住了他的手臂,像是給他的獎勵。
肯尼可是很清楚,不自量力追求她的人會遭受到什么待遇。
之后的事情出奇的順利,在當天下午蓋雅女士和西蒙就推著李老先生前往曼耳政府門口,當著所有媒體和誦經沙彌的面,公然表示金佛是老先生的私有物,老先生此生心愿就是將金佛歸還華國,她們做為家人非常支持老先生的決定,希望可以盡快將金佛歸還華國,讓他們的生活回歸平靜。
當事人已經公然表態,輿論的壓力逼得首相不得不表態,他們不會向任何公民施壓,扣留他們的私有物。
陸朝一下午都在和首相周旋,孟真已經把路鋪到了這樣,他當然要拿出魚死網破的決心,之前是當事人不同意,他們不能對當事人施壓,但現在當事人已經表態了,金佛一定要歸還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