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師生涯和夏油杰之前想得不太一樣。
咒術師應該是鏟除咒靈為人們換取安寧生活的,懲奸除惡的一種職業,至少在他心目中這理應是一個被人尊敬的職業。
然而事實卻總是出乎人的意料,又或者說在情理之中。
這只是很平常的一次任務,去救一個被困在咒靈結界中的小男孩,這種事情對于他們來說再簡單不過了,唯一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小男孩能看見咒靈。
田上永惠急匆匆地從學校逃了回來,不顧老師勸阻,在身后仍然可以聽見他同學的議論紛紛,“他又在撒謊了吧。”“我媽媽說他老是說一些恐怖的話語用來嚇人博取關注。”“好可怕”“他還總是弄壞東西我媽媽說他都8歲了還這樣控制不住自己是個天生的暴力分子”
“不,不是這樣的”永惠捂住耳朵,往家里逃去,從后視鏡里能勉強觀測到一個宛如蛆蟲的生物在他后面慢悠悠地跟著,他急忙躲閃,牢記從書上看到的一點不可對視,趨避了那幾雙復眼。
但是,它仍然在跟著他哪怕不見蹤影片刻,又立馬在不遠處發現,永惠躲在房間里瑟瑟發抖,胡亂將被子扯出來蓋在自己頭上,期望這個怪物能馬上離開。
“永惠老師說你從學校里打碎一片玻璃逃出來了你怎么能這樣”母親生氣的怒罵聲從門口傳來,男孩猛地撲向媽媽“媽媽,有怪物,怪物在追著我是它打碎的玻璃。”顫巍巍的手指指向了在門口往里面張望的怪物,“永惠,永惠,你叫永惠嗎”突然間他們對視上了怪物扭曲著自己肥大的身軀,興奮地看著眼前的人類“你能看見我”尖銳的嗓音貫穿了永惠的耳膜。
“你這個孩子在說什么”永惠媽媽順著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卻只看見了一片空蕩蕩的門廊,一股寒意冒上心頭,審視著眼前害怕顫抖的兒子,“你怎么能撒謊騙人呢明明什么東西也沒有。”
永惠媽媽將孩子摟住,準備教訓一下這個整日滿口謊言嚇唬人的孩子,永惠卻啪地一下甩開了她的手,推開了她的身子,連鞋也沒穿就向遠處逃走了。
田下永惠看著怪物慢慢靠近了自己,甚至快貼上了自己的媽媽,那根惡心的舌頭連帶著粘稠的泛著不詳顏色的唾液眼看就要粘上媽媽,而媽媽卻是像什么也沒有看見,繼續著她的責備,“轟”的一下,男孩整個腦袋都蒙了,耳朵仿佛蒙上了一層布,什么也聽不清,眼前只有那個可怕的怪物。
永惠尖叫了起來,推開了離怪物近在咫尺的母親,一心只想將這個怪物遠離自己的家。他跑過了馬路,稚嫩的雙腳在粗糙的柏油馬路上摩擦,硬生生被擦破了一層皮,腳底如同踩著熔巖,火辣辣的疼,他向眾人訴說有怪物,快離開,或者請求幫忙,那群大人只是冷漠著看著他,或說他是個小騙子,或說他帶來厄運,因為他所到之處都會有事物損毀,他們有些甚至尖叫著把他推搡到了地上,讓他離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