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惠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都能看到,為什么沒有人愿意幫他,他跑出了鄉鎮大道,不能將怪物帶到人多的地方,他來到了一座山上,腳早已變得慘烈不堪,一腳一腳踩過的泥土留下了他鮮紅的血跡,很痛,很疼,永惠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疼痛,斷裂的雜草被夾在傷口處,每跑一步就帶來更進一步的異物感與疼痛,他邊哭邊跑根本不敢停下來,身后的聲音也從未斷絕,“永惠,永惠,來陪我玩你的血,好美味快逃快逃哈哈哈哈哈哈哈”怪物吃下了他踩過的帶血的泥土,興奮不已,不緊不慢地跟在獵物身后,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它享受著獵物恐懼的滋味。它因小學里孩子對蟲子的恐懼而生,自然以恐懼為食,而這種帶著咒力毫無抵抗能力的東西自然是它的最佳食物。
永惠被拱起的樹枝絆倒,摔到地上,嘴巴鼻子被磕破了血,掙扎著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向山上跑去,山頂有一個廟宇,前年父親在世的時候曾經帶他來祭拜過,他祈求著平安,希望廟宇能保佑他免受怪物吞食。
他終于跑進了廟宇之中,慌忙藏身于神座身底下,默默祈禱著神的庇護,他再也跑不動了,臉上全是血和泥土,肺部仿佛要炸裂,不僅僅是被崴傷的腳還有身上更是無一不疼,永惠沒有了力氣,將自己蜷縮起來,期望奇跡的來臨。
神廟起作用了怪物被困在了廟宇外面,暴躁地攻擊著這座早已破舊不堪的建筑,神像像冒著淡淡的金光,似憤怒又似悲憫,憤怒于迫害人類的咒靈,又悲憫于這等怪物是人類自己制造而出,甚至在嘲笑飽受他們迫害的人們。
“出來出來碎尸碎尸”咒靈口中憤怒的叫喊,等級不高的他只會用蠻力去破壞這座廟的守護,但所幸這個廟宇已經荒廢很久,幾乎抵御不了多長時間,在他一下一下的沖擊中,廟宇的大門搖搖欲墜。永惠抱著自己嗚嗚哭泣,幾乎就要接受了自己死亡的命運。
“喂,垃圾,欺負弱者算怎么一回事。”五條悟立在空中,不屑地看著眼前的咒靈,二級甚至一級,簡直不堪一擊。連給他找樂子的等級都不夠。
夏油杰騎在咒靈上顯得十分沮喪,悟早就跑沒了,獨留下他被森鷗外在棋局上被殺得片甲不留,眼看到了目的地連忙收起了棋盤,“帳放了嗎”森鷗外打了個哈欠,他可不想再受夜蛾的絞頸攻擊了,“早就放了,去看看那個據說被困的小男孩吧。”
幾人向廟宇走去,身后的咒靈被悟搓成皮球在那里踢著玩,總之就是不給一條痛快死路。他們在廟宇里面找到了小男孩,男孩此時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露在外面的肌膚幾乎都皮開肉綻,上面甚至還黏上了黃土與枝丫,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家入硝子推開幾個男生,“讓開,奶媽登場了。”此時女生的長相比起幾個高頭大馬的男生顯然多了幾分安慰,倒也不嫌男孩子臟,將人抱在懷里療傷,森鷗外在一旁幫忙清潔傷口,簡略包扎一下,永惠縮在硝子懷里,好奇又害怕地看著夏油杰的宏龍,“你看得見咒靈”森鷗外挑了挑眉,“咒靈”永惠嘴里咀嚼著這個新奇的名詞,接受了幾人的科普,而夏油杰聽了他的話后揉了揉男孩的腦袋,以此安慰他悲慘的遭遇。
“我以后也能像你們這么厲害嗎”永惠憧憬地看著走進來的五條悟,顯然看見了他把咒靈當玩具的情形“最多三級咒術師”五條悟看了眼永惠,顯得漫不經心口無遮攔,六眼清清楚楚映出了永惠的天賦,跟大多數窗一樣,咒術簡單缺乏攻擊但眼睛又能看見咒靈,在這個八分看天賦的咒術界除了當窗幾乎毫無用武之地,乏味可陳。
夏油杰一把捂住了悟的嘴,將其拖了出去,像逗貓似的誘導這個絲毫不懂收斂與安慰的大少爺繼續玩弄他的咒靈。
森鷗外遞給他一張名片,沒有急著否認安慰他一定能成大器,“你若想看看,就打這個名片,會有人來接你的,到時你就會知道。”森鷗外意味深長地看著這個平平無奇的男孩,永惠懵懂無知,接下了這個足以改變他一生的東西。
廟宇大門被破開,永惠的媽媽怒氣沖沖的站在那里,女人疾步向前,刷得一巴掌就要打向小孩子,被森鷗外鉗制住了,肩膀就像被鐵塊摁住,動彈不得,她看著眼前這個少年,視線漠然盯著她,就像盯一個毫無作用的垃圾,女人瑟縮了一下,但很快就有了底氣,“這是我家的孩子,關你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