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很典型的報復劇情,只需要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和兩個受到迫害且行動力極強的人的出馬。森鷗外被綁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思考到。
他萬萬沒想到報復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強,如此之無聊。
但是能讓那兩個人明白過來自己究竟該做些什么,彼此又是些什么心情,從某種程度來說,倒也十分值得。
時間線拉回某個十分平常而又充滿著不尋常的夜晚,五條悟和夏油杰知道傍晚才從禁室里結伴走了出來,此刻天色暗淡,只剩屢屢晚霞還在頑強地支撐著。落日的光輝淺淺的打在了五條悟白色的頭發上,顯得一般如同陽光般耀眼,一半又如浸入黑暗一般。
他轉過頭來看著夏油杰,腦子里全是禁室內的那一幕,但主人公全是夏油杰,他的迷茫,他的掙扎,五條悟全看在眼里,這場戲碼與其說是給他們兩個看得,不如說是單單給夏油杰一個人準備的大禮,他不過是順帶而為之。
“不后悔嗎”五條悟看著夏油杰,偏過腦袋,眼睛注視著他的摯友,想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夏油杰轉頭看向悟,眼神恍惚了一瞬間,五條悟此刻的神情極其冷靜淡然,或者說,什么都沒有,過往的事情沒有在他眼睛里留下痕跡,過去了,對于五條悟來說就過去了,對于過往的一切所遭受的情感他都不會有所過多留念,這場事件從頭到尾大概只有他一個人在反反復復地糾結罷了。
想到這,夏油杰不免有些失笑,抬起手輕輕地按在了悟美麗到了極致的六眼之上,五條悟有些迷茫,但也沒有反抗,反而配合地將一只眼睛閉上,他感受著杰溫熱帶著厚厚繭子的指腹在他眼皮子上緩緩摩擦帶來微妙的癢意。
他任由夏油杰對其關鍵位置的觸摸,完全不在意那是一個幾乎所有咒術師都渴望擁有,有無數人在暗地里窺探的神器。
“悟,你,那么信任我啊。”夏油杰帶著微妙的感嘆,轉而問起了另外一個話題,他眼神中帶著格外復雜的情感,看著眼前這個人,自大、驕傲、性格雞掰惡劣,仗著強大的術式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在咒術界為所欲為,憑借他的家族他的能力,按理來說沒有任何一種事務值得他為此停留,他只會一往無前,站在金字塔的頂尖。
但是,夏油杰看著一臉好奇的五條悟,內心的些許苦悶倏忽間消散干凈了,他回想起了禁室內五條悟就這么站在他的旁邊,注視著他,就如同現在一樣,充滿著一種殘酷與天真和一種難以言說的信任,站在他的身旁,一如平常,用他自己方式尊重著他的選擇。
“你可是我的摯友,為什么我不信任你”五條一臉疑惑,他看不清夏油杰此刻眼神中復雜的情感,也不理解夏油杰此刻在為什么而感嘆,他執著地詢問著上一個問題,勢要問出一個答案,“你不后悔嗎”
“我不后悔。”夏油杰看著初升的月亮,對著朦朧的月色,堅定地回答了五條悟的詢問,他對與所做之事絕不后悔,無論是放生還是死亡都是他遵從自己內心所做的決定。
五條悟看著夏油杰,六眼所能分析的東西一瞬間所載入的事情太多了,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無處躲藏,他注意到夏油杰的咒力波動略有奇怪,仿佛心境有極大的變化,但是心跳呼吸卻一如往常,十分正常。
五條悟想了想,決定遵從內心的選擇,不在對此視若無睹一筆帶過。
借著咒力與帳蒙蔽了普通人的視線,由于虹龍被伏黑甚爾摧毀,他帶著夏油杰借助咒術一躍而上,他們穿過了擁擠的人群,穿過了丑陋的咒靈,穿過了伴隨著嘈雜人群的低矮住宅,穿過了于都市中悍然林立的巍巍高樓,他們穿過了世間嘈雜,穿過了人間煙火,穿過了金錢庸世,他們踏著人群,踏著世俗之物直沖云霄,在那一瞬間,所有的世間雜物都被拋之腦
后,所過之處只是呼呼的風聲,所聽之言,只有彼此的呼吸之聲,所看之景,只有月色朦朧,群星閃耀。
被穿越的人只覺得一陣莫名的風吹過,迷茫無知,有些也只覺得肩膀突然一松,完全不知道某兩個路過的咒術師順手拔除了肩膀上盤踞的丑惡咒靈,如果幸運,他們一生都不會對此有所知曉,對于另外一個默默保護他們的群體。
五條悟和夏油杰站立于東京塔之上,俯瞰人世,善良、欺騙、丑陋、美麗、最為平凡的人類以及由人類而生最為丑惡的咒靈。
五條悟蹲在了鐵塔之上,感受著強勁的風從臉龐呼嘯而過,嘴里不知什么時候叼著一根棒棒糖,他轉過身來看著夏油杰,“我可能有點不太懂。”他再次注視著夏油杰,撓了撓腦袋,想了想,將墨鏡取下,d,又指了指自己的六眼,“鷗外之前跟我說,六眼給予我的東西太多,把一些東西都給擠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