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宰嗎他看著眼前蓬松的頭發想到。
太宰治將森鷗外小心扶了起來,努力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之前森先生給他喂藥的情形,吹了吹藥,平穩地將勺子送進了森鷗外的嘴里,又拿著帕子擦擦偶
爾漫出來的藥痕。
哪怕是這樣緩慢,森鷗外也克制不住地咳嗽,太宰就在那里慢慢地等,等森鷗外咳完了,就一點一點地喂。
不過這人還是昏迷過去比較讓人安心,直接打營養劑就好了。好不容易喂好了藥,太宰治敵不過森鷗外無聲的祈求,給這人念起了文件。作為交換,這人要給連續一星期都要買螃蟹。太宰治無視了森鷗外無聲的反抗,拿起這人的手指就給這份不平等條約強行蓋上了手印。
一個星期的美食到手,太宰看著文件愉悅地將其收進了自己的口袋。
森鷗外聽得費力講得費力,但是實在不愿意看到文件在自己眼前堆積,一想到病好后的生活就覺得兩眼發黑,所以哪怕要和太宰治簽下不平等條約也要抓緊時間,趁硝子不在改改文件。
要說太宰治,他無疑是清楚森鷗外的計劃的,他什么思路,跟了森鷗外幾年的太宰治再清楚不過,哪怕換了一個世界,初步看了眼文件也知道這人的基本思路與習慣基本沒變過。但是幫他批閱,開什么玩笑,他早就不是森鷗外的人了,憑什么給他批。再說,此刻的森鷗外估計也信不過自己,能讓自己讀一些無關緊要的文件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太宰撇了撇嘴,回想起這人剛清醒一臉一無所知的茫然樣,覺得又是慶幸又是惱怒。具體慶幸和惱怒些什么,太宰治拒絕想象。
文件這種東西,他想看就看吧。
病房內,響起的是一陣讀文件的清朗少年音還有時不時響起的一陣咳嗽。
日落黃昏,讀文件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太宰回頭看了眼本來還在頑強地用破損喉嚨發出指令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慢慢躺在了枕頭上面,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這下子,這人是真的睡著了。文件小山已經解決了一大部分,太宰歪這腦袋,看著這堆文件,突然露出了一個死魚眼。
他伸手拽了拽森先生的呆毛,最終還是依照森先生的習慣將文件分好了類,放在了森鷗外觸手可及的地方。至于森鷗外拿不拿得動,這關他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工具人什么關系呢
而硝子發現之后怎么辦,這就森先生自己解決了,反正螃蟹宴自己是吃定了。
太宰治心情極為愉悅,只不過是坑了森先生覺得開心,還是有螃蟹吃開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