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分量的話,閨女是比媳婦兒重,可閨女和媳婦兒加在一起的分量都比不得她大孫子重要。
把草莓塞給時國蓉
“蓉蓉你還在月子里呢,可不能久站,快去床上躺了歇著,吃草莓的話,放在熱水里泡泡你放心,你娘家拿回來的那些東西,媽都會煮給你吃,憑他是誰,都別想從我孫子嘴里搶一口吃的”
又想起之前時國蓉難產,她大孫子差點兒保不住那會兒,她和老伴可是都差點兒嚇得昏過去,抬手就在被她一番操作給驚得目瞪口呆的小女兒后背上就是一巴掌,沒好氣道
“走走走你呀,就是個禍頭子。別杵在這里礙眼了蓉蓉可還在月子里呢,要是被你氣的回奶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秀娥被推得一踉蹌,氣的臉色頓時鐵青,卻也不敢再說什么
別說老娘,就是老爹也是個孫子迷。要真是時國蓉添油加醋的找老爺子告狀,李秀娥明白,她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想要沖時國蓉發脾氣又想到娘家媽在這兒看著呢,這回還旗幟鮮明的和時國蓉站到了一個立場上,到最后只把所有的火氣都發在了李全友身上
“行啊你全友,我算是白疼你了”
說著推出自行車,氣嘟嘟的離開了。
李秀娥落荒而逃的功夫,時家人已經拐上了去理發店的路。
理發店這會兒也沒什么顧客,就之前給時宗義修面的那老爺子還在。老爺子正靠著墻根兒站著,他旁邊,還有一蹲一站的兩個男子,蹲著的男子年齡大些,瞧著應該有四十多歲了,整個人黑瘦黑瘦的,手里還緊緊的抱著個瓦盆。
他前面則站著一個神情有些陰沉的男人,叉著腰,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臭老九賊心不死,我們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也絕不要資本主義的苗你老實交代,你帶著這瓦盆到處跑是想干啥呢”
黑瘦漢子身體瑟縮的更厲害,卻是努力護住那個瓦盆,囁嚅著小聲解釋
“這不是這是野生的,我就是挖回去看看種出來啥樣”
只嘴里這么說著,摳住瓦罐沿的手卻是止不住用力
被下放時,正是到了育種的關鍵時刻,卻被這些人毀于一旦。
下放的這幾年,不得不一切從頭開始,好在禍兮福所伏,竟然讓他意外的又在野外尋到這樣一株新型的野生植株,按照之前的實踐得出的結論,這棵植株很有可能給他的研究帶來顛覆性的成果。
怎么也沒有想到,回去的路上又遭遇了這個
“呵呵”陰沉男人冷笑一聲,下一刻直接抬手,就要去搶黑瘦漢子手里的罐子。
黑瘦漢子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卻被揪著衣領子一下甩開,連帶的他手里的瓦罐也被打翻在地。
瓦罐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碎裂聲,連帶的那棵秧苗也被砸在泥土下。
黑瘦漢子一時腦子都是空白的,下意識的傾身就往碎掉的瓦罐那兒撲,膝蓋正好磕在碎裂的瓦罐上,很快有血跡滲出,他卻和感受不到似的,只拼命的用手撥開碎瓦片和土塊,卻絕望的發現那植株已經折斷了一大半,就是根部那兒也有不小的損傷。
“哎,你這人咋回事啊”旁邊一直皺著眉頭的理發店老師傅嚇了一跳,忙快步過來,不滿道,“看你年紀輕輕的,咋還打人呢”
“你那只眼睛看見我打人了”陰沉男人眼睛一橫,隨即看向死氣沉沉趴在地上的黑瘦漢子,“趙洺岐,當初你非要把我開除時,有沒有想到今天”
還要再說,卻是看見旁邊過來的時國安一家,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我怎么瞧著,那是國蓉她姐夫啊”尹招娣心里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