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祁小姐憤而掛了電話,季總抬頭說了句“從我賬上打一百萬給她。”
沈助理“啊”了聲,繼而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了立馬垂頭“抱歉,我現在去辦。”
她從那時就知道,祁小姐開口,季總總是不會同意的,但有時他會拒絕后又買單,有時卻又是真的拒絕,并不是每次都口是心非。
她至今還沒摸準規律。
比如祁小姐買畫,她十分博愛,有時鐘愛一些波普藝術,有時沉醉于寫實主義,偶爾一些夸張的后現代主義也在她的收藏之列,她大多時候是有錢的,但也有很多次來撒嬌求季總這位竹馬幫忙,季總并不是每次都會付款,明明每次都進行著差不多的對話,最終也都是以季總的“不借,沒錢”為結尾,但沈助理也搞不懂,究竟為什么會不借后又轉賬,又為什么有時說不借就是不借。
為了充分了解自己的上司,沈助理甚至為此研究了祁小姐的藏品類別,每個藏品的價格,以及畫作背后的主人,甚至鬼迷心竅到懷疑季總是否愛祁小姐而不自知,潛意識里不為未亡故的男畫家買單,最后發現是自己過度想象了。
她最后只得出一個結論季總是個心思深沉,喜怒無常的人。
會議要開始了,季總起身往會議室去,沈助理跟上去,在會議室門口,季總把手機遞給她,吩咐“我太太打過來電話,告訴她我在開會。她如果要問什么,可以如實告訴。”
“好的總裁。”她由衷感嘆,“您和太太感情真好。”
季總腳步頓了頓,但臉上沒什么表情,也沒有回應這句話,大步走了進去。
感情真是復雜的東西,沈助理覺得匪夷所思,她入職已經第三個年頭了,幾乎是看著季總短時間快速成長然后迅速手握大權一路走來的,作為一天二十四小時待命,和總裁在一起的時候比和男朋友在一起時間都多的合格打工人,她對上司的了解自認也算是全面且細致了,但自始至終,她都以為季總和祁小姐關系一般,偶爾還比較惡劣。
沒想到有一天季總和祁小姐結婚了,更沒想到季總會擔心錯過祁小姐電話而把私人手機交到她手上。
但直到會議結束,手機都沒有響過。
她把手機交還給季總的時候,季總皺了皺眉頭。
他單手按了下太陽穴。
“您又頭疼了嗎要不要叫霍醫生過來。”
季淮初心不在焉地擺了擺手,腦海里閃過一些模糊的,碎片似的畫面。
稍縱即逝。
那好像是祁免免痛哭的畫面。
他旋即扯出一個冷笑,怎么可能,祁免免從小到大就沒哭過,她是在爺爺身邊長大的,老爺子去世的前抓著她的手殷殷囑托,她只是冷漠地看著,老爺子閉眼最后一句話,聽的是她皺著眉說的一句“你抓疼我了”
祁父把她拽到沒人的地方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所以那天她跑走了,之后連葬禮都沒有參加。
她會哭嗎好像不會,或許是哪個夢境里的臆想吧
他再次按了下太陽穴,手機響了一聲,是祁免免的消息,看完后他不禁發出一聲冷笑。
too哥哥,中午回來吃飯,我下廚哦。
g毒死我,然后分我的家產
too不要這么悲觀。
too我又不傻,等養肥了再宰。已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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