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免免搖搖頭,轉頭去看別處了。
“沒不讓你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這句。
總是一些沒頭沒尾的場景。
她其實越長大越顯露出本身的聰慧來,學習對她來說很簡單,只要她想,她可以和任何人處好關系,她還是很怪,但也僅僅只是有點怪。
季淮初抽了半包煙,天終于亮了一點,狂風漫卷,把紗簾吹得到處飄飛,他瞇著眼看了眼手機,母親說約了新的心理醫生,希望他抽空見一面,沈助理提醒他今天要去分公司視察,不是很熟的朋友得知他突然結婚了,來追問是真的還是假的。
祁免免
他主動點開聊天框,上一條還是昨天她拍的男模照,問他可不可以回家也這樣穿。
他手指劃動往上翻了翻,只看聊天記錄,會覺得她情感極其豐富,但其實她對所有人都如出一轍的冷漠。
至于他,那里面幾分真情,幾分假意,他也分辨不出來。
她每天都在對他撒謊或者隱瞞,比如她每個月的5號和17號都是固定去看心理醫生的時間。
今天恰好是17號。
祁父祁母臨走前特意告訴他的,希望他多關心和擔待,她有一些焦慮和抑郁。
但或許只是她告訴父母她只是焦慮和抑郁。
他又翻到最后,在聊天框里打出一行字。
g在哪兒
too公司。
g發定位給我。
祁免免直接彈了視頻請求,她靠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懶懶問他“你怎么了”
他一直深諳和她相處的準則,點到為止,不深究。
哪怕有時候清楚地知道她在撒謊、隱瞞,也默契地裝作不知道,不去追問為什么。
但今天他變得強勢,好像迫不及待要證明什么似的。
祁免免瞇了瞇眼,有些疲倦,好像第一次,事情完全超出她的控制范圍,但她卻沒有憤怒和被冒犯的不悅,她轉了轉手機,給她看滿辦公室的人,幾個經紀人,幾個藝人,幾個公司的工作人員不過沒談什么正經事,只是閑聊。
季淮初本來只是隱約覺得她想疏遠他,想拆穿她在醫院不在公司,想告訴她別想把他隔絕在外,什么后不后悔,他從不為自己的選擇后悔,哪怕過去、將來他痛不欲生,他現在也非要她不可。
但她看到她真的在公司,莫名就想起了她母親從她手中奪過的那個玻璃杯,他是不是也做了那個提前給她定罪的人
季淮初掐了下眉心“祁免免,我真想狠狠揍你一頓。”
祁免免瞇著眼笑了笑“查完崗了那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