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談眼眸閃了閃,呢喃“真的嗎”
祁免免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意思是隨便你。
祁免免離開了美術館,有個男人早等在那里,他替她撐開雨傘,另一只手輕輕扶著她的手臂。
周談透過窗玻璃看著樓下模糊的人影,男人護著女人,坐進了一輛林肯車里。
“果然女人無情無義的時候最有魅力,多少人前仆后繼替她鞍前馬后。”他由衷感嘆。
周談上樓去找周邵清,他遲疑著叫了聲“哥”
沒有人回應,他的大腦里還回蕩著祁免免的話,他承認他有片刻的心動。
殺了他,我帶你走。
我帶你走。
周談深呼吸,推開了門“哥啊”
他的驚叫聲回蕩在整座樓里。
露臺上被風雨砸得一片狼藉,而周邵清歪著頭靠在護欄上,血順著地板混著雨水,蜿蜒成河流。
祁免免曾經想過,做一個普通人。
做一個遵紀守法的普通人。
然而發現,人這一生既短暫,又太漫長,漫長到偏離軌道的那個錨點已經形成,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大概,就適合被關在黑箱子里。
她沒有躲著季淮初,她只是不想見他。
她打車回去醫院的時候,護士斥責她“怎么能亂跑呢”
緊接著她被摸了額頭,高燒又起了,護士非常生氣,報告醫生問是否要增開藥物。
沒多會兒,她被安排著打了一針退燒針。
沈助理一直守在醫院,看到她卻不敢近身,甚至話都不敢多說,她總覺得莫名的渾身發冷。
她聯系了季總,大概季總很快就要到了。
祁小姐迷迷糊糊睡著了,似乎睡得不安分,眉頭微微鎖著,身子時不時動一下,顯出一種不安和焦灼來。
沈助理便也跟著越發不安了。
她扭頭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暴雨噼里啪啦。
這天氣真的太糟糕了。
心情過于焦躁,她只好低頭刷刷手機來緩解注意力。
然后突然刷到那個畫家周談的動態。
他說祁免免來找我哥,拿一百萬想讓我把文章刪了,我哥沒有收,但因為一直喜歡她,還是答應了,我哥和她有過一些露水情緣,但前段時間她把我哥甩了,這次她來,跟我哥在房間里待了一個多小時,等我再進去的時候,發現我哥倒在露臺上,地上都是血,已經沒有呼吸了。而她下樓的時候甚至表情輕松,還在調戲我。
評論瞬間被刷爆了,有人覺得荒謬,質疑真實性。
即便周談文章說的是真的,那也只是私徳問題,這樣就要殺人,而且毫不遮掩,動機是什么這很怪異。
但周談拍了照片,說正在等警察過來。
照片很快因為太過血腥被屏蔽,但還是有人手快保存了,然后打上馬賽克放出來。
評論區全是驚嘆號,聯系她之前種種“暴力”的視頻,覺得她確實像個殺人犯。
一張照片引起的颶風似乎破壞力更加驚人了。
沈助理抬眸看著祁小姐,手機不受控制地脫落,然后掉在地上,發出沉悶一聲響。
她咽了下唾沫,想起季總五年前出的事。
這到底是個怎么樣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