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鎮元釘”法陣被毀,魔物卻不見殺性,這才有人注意到了他元靈被鎖。
女子收起鴛鴦鉞,笑道“誰能收了這鎮元釘,我今日便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她等了一會兒卻沒人應答,只等來一句“妖孽看招”
緊接著雙方又纏斗在一起,雙鉞撞擊的巨響蕩開琴音,一道魔火沖天而起,燒毀了花月道宗的琴,招招緊逼之下,以術法列陣的心宗弟子首當其沖,當場斃命。
“或者你們告訴我,誰是悔過峰的人,只要取出鎮元釘我便放了你們,若不然,今日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林中血氣彌漫,幾位同伴破碎的尸身就在附近,連實力最強勁的蕭停也在連番的夾擊之下負傷。倘若援兵不來,他們當真會葬身此處。
虞禾緊揪著衣袖,抿緊唇一聲不吭,她腹部的傷口又被撕裂,沁出的血跡已染紅了衣衫。
倘若現在把她推出去,其余人就會得救
她忽然很害怕,手止不住地顫抖。雖然她不想死,可是
“還輪不到你這魔族余孽猖狂”蕭停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再次持劍迎了上去。
“賜你一線生機,你卻偏要自尋死路,當真以為這區區鎮元釘能難倒我不成。”女子帶領一人應戰,剩余兩人則在后方試圖強行逼出鎮元釘,魔物發出凄厲的慘叫,含糊不清地喊著“姐姐”。
蕭停等人負責攔阻,幾位修為稍差的弟子帶著虞禾她們就要跑,卻被重重魔火攔住了去路。
僵持不下之時,那魔物叫得愈發凄慘,而后忽然安靜了下去,虛弱地趴在地上不動彈。
女子幾招將蕭停打到嘔血不止,而后手指輕點,三枚沾著血跡的鎮元釘浮在半空。“好弟弟,爬起來,看清楚誰把這釘子插進你腦袋里的,你也讓他嘗嘗這滋味。”
那魔物喘著氣,緩緩抬起頭,盯著面色蒼白的虞禾,與她慌亂的目光相接。
蕭停的手臂被削下了一大塊,隱約可見森森白骨,已經伏在地上再無力應戰。他回過頭,給了虞禾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魔物狂躁地爬起來,僅剩的三只手掌咔咔作響,幾只骨鏈從血肉中長出來,而后如同靈活的長蛇一般迅猛地甩出去,連同虞禾身前的兩位前輩都被直接抽飛。
她根本無從躲避,被鎖住脖子像風箏似地拽走,而后摔在地上一聲悶響,疼得她喘不過氣來,一顆鎮元釘就照著她的腦袋拍了下來。
生死一瞬,只聽一聲劍鳴,浩蕩靈氣壓得四周草木一齊傾倒,從天而降一道劍氣猛然釘在魔物頭頂,劇烈的疼痛讓他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連同狂舞的骨鏈也寸寸碎裂。
女子臉色大變,抽身要走,天空卻浮現重重劍影,劍氣攪碎云霧,遮天蔽日,將方圓五里都納入劍陣之中,鋪天蓋地的劍意洶涌而來,霎時間已是避無可避
她咬牙切齒。“謝衡之”
虞禾躺在地上咳嗽了幾聲,瞇著眼朝天空看去,繚亂交錯的劍光之中,她看到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即便在鬼市的那一次,虞禾也只是模糊地記得謝衡之逼退了樓疏雨,從未如現在一般,直面感受中州第一劍有著何等可怖的實力。
一陣刀光劍影后,除了使用鴛鴦鉞的女子,在場魔修都在破妄的劍氣下形銷骨碎。
方才還張狂的魔修被三支鎮元釘死死釘在地面,破妄劍便懸在她頭頂不過半寸,劍鋒折射出的寒芒印在她臉上,終于令她也開始恐懼。
“我乃烏山魔母之女紫緋,你若殺了我,我母親她定不會放過棲云仙府,你們誰也走不出疆黎。”
“以你和你弟弟的丹元換回孩子。”
謝衡之言簡意賅,并不理會她的威脅,說話間,掌中聚起一團火焰,落在那相貌奇怪的魔物身上,霎時間將他的軀體焚為灰燼,露出一顆散發著隱隱金光的內丹。
見謝衡之沒有殺她的意思,她暫時收斂了姿態,問道“你要放了我”
“我要你帶一句話給玉玲瑯。”謝衡之說完,指尖靈光一閃直沖月緋眉心,她發出一聲慘叫,隨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謝衡之收了劍,回身看向狼狽的眾人。